“有趣有趣,你这丫头懂得倒是不少。”那公子不停挥舞手中扇子,为自己找台阶下。
“拓跋公子,我们不如打个赌。”
“打什么赌?你这丫头倒是有趣。”
未央一手一个,把身后的江醉和段朗拉上前来:“这两位公子呢,一个是汉人,一个是白人,我赌你们鲜卑的功夫既不如汉人也不如白人。”
江醉还在想为何未央称段朗为白人;段朗却是被未央这一语惊得不轻,又隐约想起那日酒后的事来,心想这丫头记性倒是好。
觅渡公子将这二人上下打量后笑道:“你这小丫头真是口出狂言!本公子的威名你们中原武林谁人不知?这两个黄毛小子有什么本事?”
未央见那觅渡公子轻敌,不由得喜上心头:“那可未必!若是我这两位朋友赢了你,你便要帮我做一件事;若是你赢了,那我任凭你处置,纵是把我带回你那个什么觅渡山庄,我也绝不食言!”江醉和段朗深感未央言辞托大,上前劝阻,未央道:“两位师兄大可放心,我心中自有数。”二人又是一番好说,但仍拗不过未央,只得应允。
“也罢也罢!我一个西夏鲜卑人和大宋汉人、大理白人比试,倒也颇为有趣。要是此间再添一个金人,那才叫圆满。”
“公子未免太过轻敌了哟!你连这二人都不一定打得过,若是再来一个金人,那你岂不是要被打得落花流水?”未央继续激他,实则也在激江醉和段朗二人务必要使尽全力。
“那就一起上吧!”觅渡公子话音未毕,便取了座旁金杖,左手持杖往地上猛地一敲,人便从座上腾空而起,直奔江醉、段朗二人身前。
二人一个侧身闪躲过,甚是惊险。江醉拔了剑,段朗提了拳,便与那觅渡公子斗了起来。未央在一旁不住呼喊:“师兄加油!教训教训他!”
那觅渡公子武功实为怪异,他左手持金杖杵地,身子全凭那金杖支撑腾空,却依然保持盘腿而坐的姿势。这左手持杖支撑全身已是臂力如神,但这移动起来仍是灵活自如,与两足行走无异,更何况这持扇的右手还在不停出招。
“看拳!”江醉使剑与觅渡公子折扇缠斗,段朗一个冲拳上前,却被他金杖一横、身子下倾,躲了过去。快要坠地之时,那金杖又倏地立了起来,右手的折扇也是划出弧线一道,将风斩得发出瑟瑟之声。二人急忙轻功后撤闪躲,立足未稳,便见那公子将金杖往前一倾,盘着的双腿登时伸开,两记无影脚正中二人胸口。
这两脚力道十足,二人被踢翻在地,把那地板砸出两个裂坑。二人不敢怠慢,忍着痛起身与之再战。原本只道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这公子双足不着地。现在看来,这公子一手持杖,一手使扇,两腿亦是不时出招,实在是变幻莫测。
江醉和段朗实战经验较少,与这般高手比试,全然不懂随机应变之理,只凭所习招式扎实方才撑了多时。旁观者清,未央看了几十招便道破玄机:“师兄!你们二人不要给他逐一击破的机会!”
二人心领神会,使个眼色。段朗一套景明拳已然使完,见无机可乘,便取了腰间折扇与其右手斗起了扇来。都是玉树临风的公子,这斗扇的场面着实风光旖旎,不过二人的招式却大不相同。段朗使扇无甚力道,只求觅得良机点他的穴;那觅渡公子的扇却是锋芒毕露、极为凌厉,出招之时把风斩出瑟瑟之声,击中了厅中悬挂的红幔时,也是将其登时撕作碎片。
段朗缠住了觅渡公子的手,江醉便与他的腿斗了起来。那公子使得一双无影脚,来无影去无踪,江醉先行使的羡鱼剑中的惊云剑自是难以招架。惊云剑使完,江醉终于开始使起惊风剑来。惊风剑来去如风,与那无影脚自是有异曲同工之妙。那公子频频出腿,江醉一一闪躲,并有了还手之机。
以一敌二终究杂乱,难免出错。觅渡公子这边刚躲了江醉一剑,那边持扇的手便稍慢一步,给了段朗可乘之机。段朗持扇猛攻,连击了他右手阳池穴三下。觅渡公子右臂登时麻痹,手中折扇坠地。丹田暗自发力,很快解了阳池穴,刚要出掌再与段朗抗衡,却见那段朗避其右掌,直奔其持杖的左手而去。觅渡公子右掌伸展,但少了那一尺折扇,刚好给段朗躲了过去。
段朗折扇猛攻其左手阳池穴,觅渡公子虽闪转腾挪,上下躲闪,但两腿被那江醉死死缠住,行动不免稍缓。几番闪避之后,左手阳池穴终究是难逃一劫。觅渡公子失了支撑,身子一软,往下坠去。
一旁的未央只道是胜负已分,刚要庆祝,却只见那觅渡公子在坠地之前已是调整好重心,右掌稳稳撑在地上;而那被点了阳池穴的左手也是被其用内力瞬间解穴,挥着金杖朝二人重重砸去。二人猝不及防,急忙用剑和扇去护身,但如何抵挡得住这来势汹汹的一击?
一声脆响一声闷响,两人被击出丈余,重重坠地。未央定睛一看,江醉的丧门宝剑已是折作两截,而段朗的折扇则是被砸得粉碎。两人吃了这力道十足的一杖,所幸有兵刃相护,只是虎口被震出血来;否则心脉俱裂,回天乏术。未央连忙上前查看二人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