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隆兴二年十二月的一个大雪之夜,剑门大弟子古松座下弟子曼福,偶然听得三师叔杨庸与五师叔成傲勾结的阴谋。曼福胆战心惊回了房卧在榻上,极力思索应对之策,却因焦虑、乏累沉入梦乡。潜伏在武林八大门派之首的剑门中的危机,只有三世弟子曼福一人知晓,他能凭借一己之力阻止杨庸和成傲的阴谋吗?
“醒醒,曼福……喂,醒醒,三师叔开帮派大会了……快醒醒。”
曼福依稀听得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但是由于昨夜一夜未眠,他的眼皮很重,睁不开来。正昏昏欲再睡去之际,一件事如针般扎进了他的头颅。曼福惊坐起,嘴中嘟哝着:“不好不好,坏了大事!坏了大事!”
“喂,我说曼福,你可快点,三师叔要开帮派大会了,迟到了被罚挑水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他的师兄曼成倚在门上催完这句便匆匆离去。
曼福心中狐疑,三师叔杨庸此时召开帮派大会,是有什么阴谋?不敢怠慢,他火急火燎穿了衣裳赶往庄前的霜叶台。
“诸位弟子可知今日召开帮派大会是为何事?”台上的杨庸容光焕发,一旁的成傲亦是满面春风。
“不好!师父呢?帮派大会怎么不见了师父?”曼福大惊。
“三年前,吴璘将军率军出关与金兵交战。我剑门作为武林至尊,遣二弟子江凌和四弟子齐挽随行。如今宋金议和,官军回关,二师兄和四师妹也要回家了!”
台下洋溢起欢悦的气氛。江凌和齐挽座下弟子自然盼师父盼得望眼欲穿,而新入门的弟子也早就想一睹这对天侣的风采。
“二师兄和四师妹是抗金英雄,也是我剑门之荣誉。大师兄已经出剑门关远迎,我和五师弟也将下山亲迎。惊阳脉和惊雷脉七十二弟子去剑州城置办酒肉,其余三脉一百零八弟子留守山庄,清扫积雪,张灯结彩,恭迎诸师叔伯回庄!”
腊冬之时,诸弟子练剑已然困乏,如今有这般喜庆热闹之事,无不是欣然领命。唯独曼福心如刀绞,他深知师父已遭毒害。若不是自己一时贪睡,师父至少能连夜逃出贼人魔爪。曼福将师父之死归罪于己身,暗暗发誓就是拼命也要让二师叔和四师叔免遭迫害。
杨庸和成傲自以为毒计天衣无缝,催促各脉弟子各赴其职后,一同出了山庄下山去了。曼福深知留在山庄就是坐以待毙,所以趁乱骑了快马出了山庄,走小道疾出剑门关。
剑门二弟子江凌和四弟子齐挽,青梅竹马,言笑晏晏,剑惊天分别授其惊风剑、惊云剑。天资聪慧的二人自幼便同食同寝、共同研习剑术;至首度武林大会时,两人剑术已然大成,各得其脉精要。更甚者,夫妻二人双剑合璧,惊风惊云,无人可挡。绍兴三十一年,吴璘率军出关抗金,江凌、齐挽二人随行,在关外杀得金兵闻其名而丧胆。剑惊天在武林大会夺魁后便退隐江湖,不知所踪。按江湖规矩,掌门之位应由大师兄古松继承。但门内年长的弟子都深知,古松是个武痴,待江凌回关,他必把掌门之位传授,好让自己潜心武学。
隆兴二年十二月,南宋朝廷与大金签订“隆兴和议”:大金与南宋世为叔侄之国,南宋朝廷每年支银20万两、绢20万匹,疆界仍按绍兴和议划分。年逾花甲、染病在身的一代名将吴璘被迫就此撤军,西北光复十三州尽数沦陷。
吴璘要回临安府复命,江凌、齐挽便在仙人关与之分别。
出关三年,江凌、齐挽已是万分想念天府故土,对师兄弟和师父的想念则更甚。此番回剑门,虽是功名未就、被迫撤军,但三年的抗金义举,已经让这对神仙天侣的美名流芳诸道。归途中,沿路百姓听闻是剑门仙侣,纷纷宰羊沽酒赠之。一路向南,载笑载言。
“挽儿,待回了山庄,我们也该好好地成一次亲了。”腰间玉龙宝剑、胯下汗血宝马的将军不是剑门二弟子江凌更是何人?
“怎么?在军营中吴将军证的婚不算数啦?”身后骑着白马、艳若桃李的女子,正是江凌之妻、剑门四弟子齐挽。
“毕竟沙场之上准备仓促,我一定要给你补上一场风风光光的。”
“不害臊。若不是你醉后越界,我们又怎会这般仓促。”这俏女子话语间轻描淡写,却字字撩动了那男子的心弦。
“把醉儿带给师父看,他老人家一定会高兴得不得了。”江凌低头去看系在自己身上的襁褓,眼中是说不尽的柔情。
“是啊,我们成亲没有师父见证实属不孝,回山庄之后一定要派人打探师父消息,他的宝贝徒弟成亲,他一定会回山庄的。不过醉儿因我二人醉后越界而生便得名为醉,师父可不一定喜欢这个名字。”
“这倒也是,师父从不饮酒。那挽儿你说师父会给醉儿取个什么名字呢?”
“师父想给他的徒孙取什么名字就由他老人家去喽,醉儿便一直称作小名,让他一辈子记住他的爹爹醉后是个怎样的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