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视着她的眼睛，声音仿佛飘得有些远，透着漫不经心：“你不是——很喜欢那些的么？”

一股寒意从她的后背窜起，她咬住下唇：“不必劳烦……我只想知道刘琦善人在何处，平安与否……”

萧然闻言也不恼怒，脸上竟还露出一丝笑意：“你弹首曲子给我听听，我若满意，便告诉你他是死是活——如何？”

雅虞盯着对方，一时有些语塞。

她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这莫非又是在耍她玩？

萧然轻轻往后一靠：“不愿意的话就算……”

“我愿意！”她忙道。

他看他一眼，抬手在案上敲了敲：“来人——”

诗诗应声入内：“尊主有何吩咐？”

“去把凤尾琴取来。”

“是。”

不多时，诗诗和碧灵就搬着琴和长桌进了屋。一切打点完毕后，又都退出了屋子。

雅虞缓缓在琴前落座，两手握在一处，没有立马碰琴，迟疑了一会儿才道：“尊主……想听什么曲子？”

萧然闭上眼：“你弹就是。”

雅虞抬手，指尖正要落下，却又听他声音淡淡道：“你不准喊尊主。”

她动作一僵，抿了抿唇道：“那该喊什么？”

萧然反问：“你以前喊的什么？”

雅虞神色一滞，飞快垂下了眼睛。

萧然睁开眼，目光自她脸上轻轻掠过，又缓缓地阖上：“弹吧。”

*

指尖落在冰凉的琴弦上，那弦音微沉，比寻常琴音更重。

明明是婉转欢畅的曲调，落入耳中，却有几分发闷。

雅虞抬眼朝对面的人看去，他闭着眼睛，神色淡然，看不出喜怒。

为了让他高兴，她有意选了一曲轻松的《江河晚照》。

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这一息之间，她心神微乱，手下琴弦猛然一抖，竟啪的一声断了！

雅虞一呆，整个人都凝固住了。

萧然睁开眼看向她，那目光平寂无波，仍没有一丝起伏。

“我……”

她回过神来，脸色一片雪白：“能不能再来一次，刚刚我……”

萧然却道：“过来。”

雅虞不知其意，唯有起身走到他跟前。

他伸出手，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中，如把玩珍贵瓷器宝物一般轻抚细看。

刚才那断弦打在手背上，一下子就有了痕迹。

她的肌肤清透雪白，青红色的印记从内透出，就像是白璧微瑕。

“能不能让我再来一次？”她低声问。

萧然轻叹一声，话音愈发低柔：“弦已断，何来的……再来一次？”

少女的目光一下子黯淡下来，就像明珠蒙尘，刹那间失去了所有光彩。

他的手掌顺着她的手背往下，与她五指相扣。

与此同时，他略向前倾，双唇贴近她耳边：“人，就和这琴一样，坏了就是坏了，任你怎么想——都于事无补。”

雅虞身子一颤，立马就想往后退开，却被他从腰后一揽，反倒向前扑入了他怀中。

她偏过头极力挣扎，动作间双唇竟意外地自他颊边轻轻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