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之端着饭菜来找媚儿,站在门外敲着门“吃饭了”
没人应,知之以为她还不好意思见人,打趣着“你羞愧归羞愧,不能不吃饭啊!快一天了,暂时停一下,吃完饭再继续。”
依旧没有人应,嘟囔着“睡着了?”知之往回走,越想越不对劲,跑回去,直接破门而入,果然没有人在。立马去找许君尧,也是不见人影。这下坏事了。
接着直奔南逾而去,神色紧张万分“师兄,媚儿不见了,许君尧也不见了”
南逾心中焦灼,言语冷静“先去后山看看”
“对对对,只要人不在后山,去哪里都好说”王知之祈祷着,那丫头千万别失了分寸,真的带人闯后山才好。
两人运着轻功,赶去后山,到了之后,南逾将知之拦在外面“你在这儿等我”。知之稳定了心神,刚才着急,自己差点犯了大忌。
这边,两个人走进山洞。入目处是锁链、长鞭、铁钩······这里是刑房?那地上暗红的,是血迹?这里真的是天门的地方?霎时间,媚儿六神无主。
石壁隔断出好几间屋子,外面用铁柱栏着。好几间屋子都空了,里面残存着很多染血的布料和几段人骨。媚儿跟在许君尧后面,回想起了来的路上看到的那些坟冢。腿有些软,步子虚了。
媚儿不知道这是第几间屋子,到这儿的时候,前面的人直接冲了过去,唤着“爹娘”。
媚儿重复着他的话“爹、娘”。
他找的人真的在天门,掌门真的捉了他的爹娘,两个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血迹斑斑、身上还有数不尽的疤痕。想必是尝尽了这儿的刑具。
媚儿嗓子这儿堵着一口气,失语了。这对夫妻,她居然见过,认得!
被关着的人,知道有个年轻人来了,但是没有靠过去。直到那个年轻人流着泪说着“我是君尧”。
妇人听见这个名字,走了过去,双手穿过铁栏,颤颤巍巍的捧着他的脸“君尧”仔细的看着他的眼睛、眉毛、鼻子。激动地流着泪“是君尧,我的孩子”。
许掌门冲上前来,握住他的手,盯着他看,想把缺失的东西都给补偿回来“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六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一家三口,隔了十几年才重新聚到一起。其他的都不算什么“好,孩儿一切都好”。
“我这就救你们出来”许君尧疯了一样,拿着剑砍着门锁和铁栏,可是,玄铁岂是寻常兵刃砍的断的呢!
许掌门看着自己的孩子不停地做着这徒劳无功的事情,只怕,他一时情急再伤了他自己,急忙阻止“别砍了,砍不断的”。
许君尧此时想起另外一个人“周伯伯呢?”
当时失踪的是三个人,这儿少了一个。许掌门痛心疾首“前些年,被郁风杀了”
想到那个可怕的人,许夫人心慌“孩子,快走。一会郁风那个老贼就来了。快走”
十多年不见,纵使现在心里有再多的不舍,也不能让自己的孩子有丝毫的危险“我知道我孩子好好的,就好了”。
许掌门也催促着“快走,你打不赢郁风的。别白白把命搭在这儿”
十几年厮杀,许君尧太清楚做什么才是有用、才重要。没再继续发疯地乱砍。擦干脸上的泪和汗“孩儿一定会回来救你们的”。
起身,拉上媚儿“跟我走”。
媚儿像是失了魂魄般,任由他拽着。手上吃力,许君尧停下步子,提醒她“天门禁地,非郁风、卫南逾不得入”。
媚儿这个时候找到自己的声音,艰难的吐字“我知道”。
许君尧心里清楚,她一时间接受不了,现在不是多说话的时候,只想带她快些离开天门“走”。
只差几步路,他们就可以离开了山洞。媚儿突然挣脱出他的手心,把剑拔了出来,指着他,声音发颤“站住”。
许君尧转过身来,看着那把剑,泛着寒光,连同着握剑的人,也没了往日的亲近可爱“你想做什么?”
媚儿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不受自己控制,拔剑不受控制,脑子里想什么也不受控制。只知道不能放他走,红着眼睛回答他“我不知道,我不能走,你也不能走。你要是走了,天门就毁了”。
此时如梦初醒,他畅快大笑“我忘了,天门是你的家”下一刻,剑刃刺破皮肉的声音,震得媚儿心颤,许君尧自己迎了上去,让剑抵进去几分,看着她,问道“我不死,你能安心吗?”
他还要往前走,媚儿快速把剑拔了出来,扔掉。什么都不顾地走向他“我看看你的伤”许君尧嘴角染上一丝解脱的笑,看着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