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君尧安静的回到自己房里,摘下眼睛上的黑布,打开火折子,将那块布烧成灰烬。
看着媚儿交给他的信,说是上面有记号,可是怎么看都只是一封普通的信,找不出记号。
静下心来,媚儿好好整理了一下自己。就来找他。刚到,还没叩门,人就出来了。
“不用等明日了,你想去哪里?我现在陪你去”媚儿真真是把他放在了重要的不能再重要的位置。
“那好,现在走吧”他不再蒙眼伪装,牵着媚儿就走。媚儿没有看路,只是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嘴角上扬,连身畔的风都溢出了花香。
拐来拐去,许君尧带她走的都是些无人的小路。步子停了下来,媚儿回过神,讶然“这儿!”
媚儿主动松开了他的手。
也不管他是怎么找到这儿的,这地方是万万进不得的“这地方只有掌门和南逾师兄可以进去,这里面死过人的,凶险得很”
石碑上刻的字他是没有看见吗?走到他面前,劝着“你听我说,自立碑开始,门中弟子有好奇的,偷偷来过,重伤而回,真的会逐出师门的。”
也是这么个道理,自己会不会被逐出师门,于他而言,的确不相干。
可是这地方真的是进不得,媚儿接着劝道:“这些年有些武林前辈擅闯,有横尸出来的,有断臂、断腿、眼瞎、口哑出来的”
媚儿看出他的意思的非去不可,心里也退了一步“你要是想进去,我们去找师兄。就你自己,真的凶险”许君尧讳莫如深的看了她一会儿,自己走了进去。
媚儿站在原地,看着石碑,再看看他,最终心一横,踏出步子,跟着走了进去。
手心有了暖意,许君尧朝身侧看去,媚儿嫣然一笑“劝不了你,就跟随你了”
他用力握紧了她的手“不怕死?”
前途凶险,他盼她陪在身边,她现在坚定不移的跟来,自己心中更多的是担忧。心中生出几分让她回去的年头。
他们手牵着手,慢慢地往前走“怕你死”
“不怕逐出师门?”后山自己就可以来,看到石碑上的字,就动了让她彻底脱离天门的心思。
“他逐他的,我赖着不走就是了。再说了,我想要住在清幽殿,陪师父、师兄。是不是天门弟子又有什么要紧呢。我要的不是天门,是师父。”对策已经想好了,媚儿整个人傲娇的很。
傲娇不过须臾,四周的树林里密密麻麻射出无数支箭矢,两人飞身躲闪,尤有不及。一支箭擦着许君尧的胳膊过去,伤口不深,但是伤口周围慢慢泛黑。明显是中毒了。许君尧看着自己的伤,嗤笑“不能一击即中,也会毒发身亡。这招儿歹毒”。
走过箭阵,媚儿毫发无损。多亏,这些年学得都是些逃命的本事。
媚儿见他没有重伤,心里发虚,视线飘忽不定,就是不敢落在他身上“自己家地界,为了防止歹人擅入。对付歹人这个招数,挺可以的”。
好多年之前,有一段时间,卫南逾整日里都在做箭矢,媚儿在一旁一边学着做,一边帮忙做。原以为师兄是在打发时间,直到有一天:
他把那些箭矢放到竹篓里,拿着走出去,媚儿不解“师兄,你拿着这些东西是要去哪儿?”
南逾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最近有外人频繁地闯后山,掌门命我布些机关阵法”
媚儿眼睛亮晶晶的盯着那些个箭矢“要不,涂上点儿毒吧。不能一击即中,也会让人毒发身亡。胆敢来咱们天门惹事,就让他有来无回”。
南逾用手指敲了敲她的额头“这一套套的,又在看话本”
媚儿有些吃痛,南逾师兄最不喜自己看话本,媚儿连忙甩锅“知之给我的”
被人强按上罪名,知之哪里肯依“说清楚点儿,分明是你自己抢的”
办正事要紧,回来再“处置”这俩“以后别看这些乱七八糟的”
南逾刚要走,媚儿拉住了他的袖子,支支吾吾地“那个······还是顺便在后山备上解药,生死由命。”害人性命,终究是不好的。
南逾一笑,没说应不应。
师兄一离开,媚儿摆起了谱子“听见没有,以后别竟看些乱七八糟的书”
知之不说废话,直接捉住媚儿的胳膊,揪起她的耳朵“学会倒打一耙了,师兄说的明明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