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许君尧喷出一口黑血,自己擦拭着嘴角,轻笑“怕是真的要死在这儿了”
所以说,刚才射出来的箭矢里,很有可能就有自己做的,在箭上涂毒,不管南逾师兄事先有没有这个想法,毕竟自己当时提了一句。现下这般样子,不知道自己心里头是悔多一些,气多一些还是心疼多一些?
此时,媚儿的目的很明确“我不会让你死的”
媚儿扶着他倚着树,坐下。她知道这个毒有解“解药,有解药。你等我一会儿”
有一天媚儿在院子里给蔬菜瓜果浇水,南逾师兄拿着一株药草给她看“这是凝珠草,我在后山种了些。可解箭上的毒”
蔬菜瓜果太多,怕是得耗费一个晌午了,媚儿不看药草,只想快些干完活“我不去后山”
南逾板正她的小脑袋,严肃的道“认清楚了,日子还长,万一哪天,你走进去了呢!”
师兄当时说没说他把药草种哪里了呀!媚儿想破了脑袋都没有想起来。
空旋、飞身躲过了箭阵,翻遍前路和归途,原来凝珠草在入口处,那块石碑的附近。媚儿没空去想师兄的用意。
回来后,找了两块石头,将草药搁置在其中一块石头上面,拿另一块石头来捣碎,急得直流泪。好不容易把药捣碎了,就立马给他敷上,待了一会儿他的脸上恢复了一些血色,人还是昏迷。
媚儿累得靠在他旁边休息,看着他,脑子里悔恨着当初的微末小事。
南逾博闻强识,书房里什么书都有,媚儿因着南逾师兄,曾经也对机关术有兴趣,成天待在书房里研究,可是伏在案头,绞尽脑汁之后,还是半点都看不明白。
南逾不忍心见到媚儿终日愁眉不展,想要帮她“对机关术感兴趣,我教你”
媚儿啪的一声把书合上,站起身来“晦涩难懂,不学了”
“我去练字”她拿出笔墨纸砚在南逾师兄身旁的小书桌上挥毫泼墨起来。
昨日已矣,现在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只能在这儿没用的抓耳挠腮“南逾师兄在这里,还设了什么要命的东西啊!”
眼前的危机解除了,媚儿心生抱怨起来,抱怨着王知之的不靠谱“还没发现我不见了嘛!不用脑子想,也该知道我来后山了吧!”
前路难测,但是回头路缺却是清楚明白的“趁你昏迷,把你扛出去”
有了想法,便行动起来,可是······“扛不动,在这儿吧!”
轻轻地把他的头放到自己肩上,伸出臂膀揽着他,让他睡得舒服些,颔首看他,怎么看怎么好看,情不自禁,在他额头落下一个吻“不怕,我不会让你死的”。
许君尧醒过来的时候,媚儿已经睡得很沉了。待在她的怀里,感受到了久违的安逸。伸手替她整理额前碎发,竟也没醒,想来是累极了。
从怀里拿出一块玉,小心翼翼地给她戴上,这个动作惊扰到了媚儿,悠悠转醒,伸了下懒腰,惺惺松松的看见自己的脖子上多了件东西。
有些莫名其妙“玉牌”。
“保平安的”许君尧说完,打量着她的神色,她面上无波无澜,想来是在天门奇珍异宝见多了,看不上这个。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坤另贫壁,没什么好东西,你若是不喜欢······”
其实方才是刚睡醒,脑子还很楞。现在见他做势要拿回东西,媚儿急忙朝后面躲,赶紧把玉牌放到衣襟里面,生怕被他抢回去“你送的东西得贴身带着”。
玉牌紧贴胸口,媚儿隔着衣物拍了拍。望进他的眼里,四目相对时,媚儿轻声说了句“暖心”。
黄昏,天要黑了。接下来一路坦途,只是路的两边有很多坟冢。给这个地方增添了很多阴森。
这条路的尽头,应该是个山洞,洞口封了一扇铁门。许君尧能预感得到这扇门的里面就是自己找寻了这么多年的答案。心中期待、惶恐。心情复杂的看着媚儿。
媚儿的注意力全然在这扇铁门上,觉得它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想靠近,仔细看看。
许君尧猛地掰过她的肩膀,郑重其事的说着“若这里还没有,一会儿出来之后,你随我回坤另。”
媚儿起初是惊到了,而后是满心的欢喜“好”
许君尧把手放上去,周围瞬间蔓延过来几根铁链,迅速缠上他的手臂。越来越紧。
千钧一发之际,媚儿想起来了,铁门上的图案,在南逾师兄房间见过,那幅画上有一处留白,媚儿循着记忆将手按在留白的那处地方。链子退下去,门开了。赌对了。
“走吧”许君尧的胳膊又青又紫,媚儿搀着他,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