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萧承煜点头,“这件事不能再被其他人知道,否则你这个守卫首领就别做了。”
一个未出阁的公主未经允许私自出宫,并且还穿着轻甲混在禁卫军中待了十几天。这件事若是传出去,萧惜月的名声怕是就毁了。
他只能尽力在这件事被泄露出去之前,将萧惜月无声无息地送回宫。不然就算皇帝对她再怎么宠爱,也免不了重罚。
“是。”尚伯呈立刻答道。
“首领,”外面的禁卫军禀报道,“随行郎中来了。”
由于此次秦汐需要跟随使团一通前往惠州,为掩人耳目,也为了途中更为方便,萧承煜特意找了一直照顾秦汐身体的荣辉堂郎中曾奇跟随一同前往。
被马车颠簸了一整天的曾奇刚躺下就被禁卫军拽了起来,此刻精神还有些恍惚,进门行礼的时候动作都微微有些缓慢,“见过王爷、王妃、抚远将军。”
“免礼,”秦汐立刻起身给曾奇让出位置,低声道,“来看一下我朋友的伤。”
“是。”曾奇不敢耽搁,迅速检查了一下萧惜月的伤,又仔细探过脉之后,才起身回话,“回王爷、王妃的话,这位姑娘并无大碍,只是寒气侵体导致有些高热,吃几副药便没事了。”
“头上的伤呢,”秦汐问,“要紧吗?”
“只是擦伤,”曾奇答道,“不碍事的。”
秦汐微微松了口气,只要人没事,一切都好说。
“那为什么还不醒。”站在最远处的秦凌忽然开口,声音微微有些嘶哑,“既然无碍,为什么还没有醒过来。”
曾奇微怔了一下,似乎没料到一直躲在最远处,看似对床上的人毫不关心的秦凌怎么会忽然开口发问,但回过神后还是立刻答道:“许是从马上跌落的时候受了惊吓,才一直昏迷不醒。将军放心,这位姑娘头上的伤确实无碍,用不了多久就会醒过来的。”
秦凌抿了抿唇,脸色还是很难看。
“二哥,”秦汐缓步走到秦凌身边,轻声安慰道,“这位曾郎中从侯府的时候就一直照顾我的身体,医术自然不在话下,他说公主没事,那就肯定没事。”
秦凌将视线缓缓挪到秦汐脸上,许久后,微微点了下头。
“药材都有吗?”萧承煜问。
“有,”曾奇点头,“寻常风寒药和跌打损伤的药都带着呢。”
“好,”萧承煜道,“劳烦先生了。”
曾奇连道两声不敢,便迅速离开房间,上楼去取药材了。
“既然公主无碍,那臣就先回去了。”秦凌退后了一步,脊背轻轻抵上门框,身形微顿了一下,随即转身推开门大步离开了房间。
“你留下照顾惜月,”秦汐快速说道,“我找我二哥有点事。”语毕快步跟了上去,只留下一个仓促的背影。
房间内又恢复了安静,萧承煜坐在床侧,垂眸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萧惜月,冷冷地说:“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
床上的人闻言睫毛狠狠地抖了抖,硬是强撑着没有睁开眼。
“不醒是吧,”萧承煜立刻起身,“我去找个箱子,让人直接把你装进去,送回宫让太医给你医治。”
“别,”萧惜月立刻睁开眼,“我醒了,醒了。”
“竟然能混进禁卫军十几天都不被发觉,”萧承煜站在原地抱着胳膊凉飕飕地瞥了她一眼,毫无感情地夸奖道,“萧惜月,你好大的本事啊。”
“我这不是舍不得你嘛,你这一走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萧惜月干笑两声,谄媚地讨好道,“我想你怎么办?”
“想我?”萧承面无表情冷哼一声,“你以为你什么心思我不知道,你说你一个姑娘家,怎么一点都不懂得矜持收敛。”
“我一看到他,就喜欢得什么都忘了,”萧惜月有些委屈道,“哪里还顾得上矜持收敛。”
萧承煜抿了抿唇,想说什么辗转又放弃。最后只是微微叹了口气,重新坐回床沿上,瞟了萧惜月一眼,“伤口疼吗?”
“不疼,”萧惜月摇头,见萧承煜的脸色好些了才试探性地问道,“六哥,刚才我没听错吧,凌哥哥是在关心我吗?”
“关心你?”萧承煜抱着胳膊将脊背靠在身后的床柱上,冷冰冰道,“人家都不愿意靠近你,你怎么看出他关心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