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木鱼丫头说话的这姑娘……

叶望潇上前打招呼道：“嫣霞姑娘！”

嫣霞回头，向他欠身道：“叶公子。”

叶望潇端详着她，与初次在雪月楼所见的光华逼人不同，今日她分明是矜持的良家女子打扮。

“嫣霞姑娘，你不是应该早就走了吗？”

叶望潇的目光落在她挂在腕间的行囊上，了然道：“是不是有人故意为难你？”

嫣霞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心满意足地答道：“不管如何，现在总算是离开了那地方了。”

萧暮灵握了握她的手，问道：“嫣霞姐姐打算去哪里？”

嫣霞与她温热的手握在一起，微笑道：“我打算回故乡福州，明日就走。”

萧暮灵猜到她现在才离开雪月楼，定是被里面的人故意刁难，恐怕身无分文，她在腰间的钱袋里掏了掏，里面只有一块二三十两的碎银子，生怕她不够，她又把耳上的两粒坠子摘下，一并放到嫣霞的手里：“嫣霞姐姐，你也别嫌少，这些当路费也是够了。”

“二位已经帮嫣霞太多了，这些银子我断断不能收！”嫣霞含泪婉拒。

“你就收着吧，身上多一些银两，我们也能放心！”萧暮灵将银两和耳坠往她手里推去。

“师妹的一番心意，嫣霞姑娘就收着吧！”叶望潇也相劝道。

“二位的恩情嫣霞无以为报，还请二位受嫣霞一拜！”

嫣霞说着就要向他们拜下，萧暮灵连忙搀扶起她，朝她挤了挤眼睛道：“这里人多口杂，咱们就不要这样客套来客套去了，”她适时转了话题道，“我还没有去过福州呢，等我以后和我师兄来了福州，一定来找嫣霞姐姐，到时候姐姐可要尽尽地主之谊呀！”

“那是自然！”嫣霞抹了抹眼泪。

“我的故乡在福州靠近东海的珍珠湾那，如果二位恩人来了，一定要来找到我，我会一直等你们的！”尽管知道这是客套之言，可嫣霞还是很想真的他们有一日来做客。

“好，我记下了。”萧暮灵笑了笑。

“不知二位恩人今日来这里……”嫣霞知道他们在查案，心想今天他们来必然是有事。

“是这样的，我们打算去余音楼一趟，想找你们雪月楼的丽娘帮忙，诶对了，嫣霞姐姐，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能让我顺利地进余音楼一趟？”与其不明就里让雪月楼的老鸨子骗一顿，还不如找嫣霞先探听探听底细，也好过少绕弯路。

“这……”嫣霞认真想了想。

“白月琴艺高绝，你们可以以偷师学艺之名托妈妈帮忙，只要给足了银子，妈妈自是不会拒绝的！”说着，她为难地看向叶望潇，“萧妹妹扮成小丫鬟可以进去，叶公子你……恐怕……”

“噗，他不去的！”萧暮灵笑了。

“那事情就好办的多了！”嫣霞表情释然。

偷师学艺！这个点子是很不错的，否则他们该如何解释想去余音楼呢！叶望潇满意地点点头，其后又想到萧暮灵要独自进入，不免心里又担心起来，忙探听着：“嫣霞姑娘，那位白月姑娘品性如何？我师妹涉世不深，平日里又爱胡闹，就怕她捅出什么篓子。”

“……”萧暮灵瞪他一眼。

这话说的……你好像真是我师兄、多了解我一样，还摆着一副兄长的口气，真是的！但她想到他也是担心自己安危，也就给了他几分面子没有拆他的台。

“叶公子放心。白月虽然性子古怪，但是温婉贤良，颇有大家闺秀之风，断是不会亏待萧妹妹的，被派去伺候她的人，现在都不想回来了呢！”嫣霞提起白月，一脸敬重。

“那就好。”叶望潇也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

“要不我陪你们一起去？”嫣霞主动开口。

“啊，不必了！嫣霞姐姐好不容易脱离苦海，就别回去了！””萧暮灵怜惜地说着，她看了看天色，说了一些告别的话，便与叶望潇往雪月楼的方向而去。

“真是好人啊……”嫣霞眼眶又热了起来。

***

这世上没有银子办不了的事情。

昨夜与雪月楼的丽娘商量过后，萧暮灵一早就被打扮好送到了余音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