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牢中傅怀瑾的反应看来。
白月就是苏小姐,而傅怀瑾也的的确确一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他虽然没有明说,但十有八九他来扬州也是为了白月,他非常在乎白月,极其惧怕白月的身份公布于众……叶望潇往衙门前院走去,边走边想着傅怀瑾的反应,他故意提及自己知道白月的身份时,傅怀瑾的眼里最先出现的是恐惧而不是杀意,他看起来——并没有杀人之心。
“傻师兄,你去哪了?”
走到半路,前面转角处传来清脆的声音,旋即,萧暮灵便宛若一阵清风般出现在眼前。
“师兄就师兄,又带个傻字,别人听了要笑话我的!”叶望潇一脸怨念地走上前来,指着旁边的那个鱼池,拉着脸道:“下次再这么叫我,我就把你丢到这池子里喂鱼!”
“谁丢谁还不知道呢!”萧暮灵不以为然。
“要不现在咱俩比划比划?”叶望潇觉得,得让她知道知道“师兄”的厉害!
“谁跟你比划!”萧暮灵满是嫌弃之色,“颍川王找你呢!听说是又查到了关于白月的一些线索!”
“速度还挺快的!”叶望潇满是欣喜,面上正经起来。
“快走吧!”萧暮灵在前带路。
叶望潇瞧着她的背影,心里冷不丁想起了青砚的话来,是啊,木鱼丫头为什么离自己那么远?她在生什么气?这两天她都是很奇怪的样子……好冷淡啊!
难不成自己的腿好了,她就要跟自己保持距离了?
唉唉唉,腿就不能再瘸段时间?
***
颍川王正在屋里搓着手,一见到他们俩过来,就激动道:“三叔,你可算来了,方才下人来报,说是他们查到了非常重要的线索,从这个线索看来,白月十有八九就是凶手无疑了!”
什么线索能直接肯定白月是凶手?
叶望潇面露狐疑之色。
颍川王激动道:“陆琦和冯彦中,都有参与当年的苏家之案,只不过,四年前他们的官职都挺低微,似乎和傅大人还有点关系……”
萧暮灵惊呼道:“还真让我们给料中了,这两个狗官是她的杀父仇人!”
叶望潇微微点头:“看来,白月的确是有杀人的动机!”
颍川王犹豫着道:“其实……关于白月,还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叶望潇和萧暮灵一齐望向他,他道:“先前咱们怀疑白月的时候,我就差人私下去了趟余音楼,哪知道,里面还真是有私人的护院,我们也强闯不得。”
叶望潇笑道:“这不很正常,白月这样惹人注目的女子,万一哪个歹徒不怀好意强闯余音楼,那白月岂不是得遭殃,她会请些私人的护院也很正常。”
“倒不是这样。”
颍川王否定了他的说辞,他摇头道:“我已经亮明了官府的身份,他们却让我去找雪月楼的老鸨,那时,我未免强闯余音楼闹出更大的动静,就去找了雪月楼的老鸨,老鸨说,白月出不出来还要看她自己的意思,若是她不想出来,任何人都甭想动她。”
“……”叶望潇奇怪。
“她不过一个风尘女子,哪儿来这么大派头?”
“可不是!”颍川王叹了一声,“她越是如此神秘,就越是有问题!”
“事到如今,三叔,咱们要不要闯一闯余音楼,证据什么的,总得审审才有啊!”
叶望潇摆摆手,让他从长计议:“白月家中遭逢变故,可以说是死过一回的人,这样的人心智定要比常人坚定的多,威言恐吓怕是对她不会奏效,要是她咬紧牙关,死不承认她杀了人,难道你一个大老爷们要对这样的弱女子动用私行?”
“这……”他的话句句在理,颍川王很为难。
“白月既然是扬州第一美人,大家都将她称为仙子,可以想见,她在百姓心目中是神祇般的存在,她太受瞩目了,而我们手上连一丝一毫的证据都没有,凭空将人带到衙门审问,若能审出个什么来倒好,要是折腾半天毫无所获,恐怕会引起非议。”
“……也对。”颍川王头疼。
“另外,白月如果是真凶,那就是个可怕对手,我们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不可能一直将人扣在衙门,最终还是得将她毫发无损地送回余音楼,一旦她回去,必会对我们有所戒备,到时候要想再查出点什么,恐怕是难如登天了……”这是叶望潇全部的忧虑。
“你的意思是,我们不能大张旗鼓。”萧暮灵听出重点。
“那要不,我们去暗中调查?”她试探问道。
“怎么调查?”叶望潇摇头,“余音楼肯定不如我们看起来的那样简单,凭我们俩的武功,要深入余音楼查探一回可以,但要查到白月和案情相关的线索,怕是不行!”
“我们干嘛非得偷偷摸摸去,正大光明不行吗?”
在他们看来,这个余音楼就是一个特别的存在,没有人进过那个地方,里面到底藏有什么秘密也没人知道,如果真正要调查白月,唯有接近她——萧暮灵站起身来,目光灼灼道:“我有一个大胆的提议,由我扮成青楼的小丫头,接近余音楼,接近白月。”
叶望潇马上回了两个字:“不行!”
颍川王有些费解:“三叔,小婶娘……咳,萧姑娘的提议很好啊,有道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余音楼那样的地方,我们两个大老爷们是去不了的,萧姑娘机灵过人,或许可以一试。”
萧暮灵点头,她正是这个意思。
叶望潇横了颍川王一眼,似在说,有本事你让你王妃扮成丫鬟去?
颍川王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