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哥回来了!!!
叶望潇朝萧暮灵抛了个眼色,仿佛在说我料事如神吧,在萧暮灵竖了个拇指之后,他得意地笑了几声,对衙役道:“快将他带过来!”
衙役应声退下。
萧暮灵笑了一下,奇怪道:“对了,你说许大哥为什么不悄悄来找我们?回县衙不等于自投罗网了吗?”许大哥好像还不知道……傻师兄的真实身份是小王爷吧?
叶望潇点头微笑:“我也想问他这个问题!”
说话间,许秀书由着衙役带到里面,他身上还是穿着昨夜出事时的囚服,可以清楚看到,那身本破旧的衣裳又被刀剑割破数道口子,显然是大战一场的模样……他那双疲累的目光朝里看来,与叶望潇和萧暮灵两人迎面相对,不知怎地,萧暮灵却觉得他的目光有些奇怪。
“你们先退下吧!”
叶望潇喝退了衙役,对萧暮灵道:“木鱼丫头,你守好门。”
萧暮灵很爽快地跑了出去,抱着肩往门口飒然一立——这县衙人多口杂的,邢家的人在浔阳城跟地头蛇一般,连知府大人都能收买,搞不好在暗处还有眼线……
她朝里看了眼,两人已经在桌边坐下。
许秀书默然不言,仿佛也在思考着什么。
叶望潇缓缓一笑,将昨夜在死者身上的令牌放在桌上,且意味深长地瞧了眼许秀书,试探道:“许大哥……已经知道是谁在幕后操弄这一切?”
许秀书点头道:“不仅如此,我还知道我义父的下落了。”
叶望潇微顿,回道:“请节哀。”
许秀书抬眸看向他,反问道:“原来……小王爷早知道了?”
叶望潇被这话问地一愣。
他将身份摆在明面上,也只是昨天下午的事情,许大哥一直在大牢里根本无从得知任何消息,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身份的?另外,他所问的“小王爷早知道了”这句话,不就是在责问他明知许渊之死却不告诉他吗?等等,怎么有些不对……
许秀书忽地笑了。
叶望潇惊愕地发现,他的眼里,竟是自己从未察觉过的陌生。
许秀书一笑,给了他确切答复:“你的身份早在我救了你时,就知道了。”
救了他的时候……叶望潇后知后觉道:“哦,是因为我身上的令牌和印章?”
许秀书默认。
叶望潇暗忖,这也不奇怪,那时候他和萧暮灵从山上滚下来,身上的东西掉出来也很正常,可是,为什么许秀书此刻,他越看越觉得不认识他……
他提出疑问:“许大哥既知道我的身份,为何不私下里来找我?这样大张旗鼓,岂不是反而惹人注意?”他笑了笑,打趣道,“有些事情,小王爷的身份也是无可奈何的。”
“呵……”
许秀书目光一冷,沉声道:“我回来,便是与你联手逼出幕后之人!”
叶望潇再次一愣。
许秀书对上他投来的质疑目光,面不改色道:“我知道你的心中有很多疑问,但,沈家的案子与我无关,金管家也不是我杀的,我的目的,只是为了找到我义父,为了让凶手的罪行大白于天下,”他看着叶望潇,牵了牵嘴角,“这是我们共同的目标。”
叶望潇:“……”
从昨夜那块刻意留下的死尸和令牌出现,他就知道许秀书不是个简单的人,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城府竟然这么深?在这种地步下,他居然还能牵动大势,让自己与他合作?
他一阵口干舌燥,好半天才缓过劲来,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许秀书早有腹案,他道:“你们只要将明日午时在城外处决我的消息散播出去,他自会出现!”说罢,他讽笑了一声,“不亲眼看到我死在‘鹰’的杀手手中,他怎能安心呢?”
叶望潇锁了锁眉,回了句:“……好。”
用这样冒险的方法,的确可以吸引到幕后之人的注意,但是,也更容易将父王密训的亲卫吸引过来,可以说是九死一生。他迟疑道:“那你的伤……”
许秀书并不在意道:“无妨,对付他们绰绰有余了。”
叶望潇呼吸急促,背心里一阵阵地冒着冷汗——因为此时此刻,他忽然觉得,面前这个他曾经感激万分的救命恩人,屡次遭人陷害令人同情的端正君子,实际上深不可测!
他不由想起当初他没有想通的一些事。
既然许秀书在面前摊牌,他索性敞开天窗说亮话:“金管家那日说的是真的?”
“对,他说的是真的。”
对许秀书而言,他知悉了义父的下落,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了,他坦白道:“沈家出事的那天晚上,我趁着夜色去沈家,的确是怀有目的想要质问沈晋山的,我早猜到我义父可能不测,只是不知道沈晋山将他藏在哪里,那天晚上,我其实——是去报仇的!”
“后来呢?”
“后来?”许秀书不屑一笑,“我去的时候已经晚了,沈宅在一片火海之中,唯独——我看见了倒在血泊里的青葙,我发现她还有气,就带着她一起走了。”
“……”叶望潇没想到真相会是这样。
“青葙除了身上所受之伤,头部也遭到撞击,她失忆了好长一段时间。”
“经过我的治疗,她的身体日渐好转,我知道沈家是她不愿知道的过往,更是我不想再提及的地方,”说到这里,他深深叹了一口气,“既然沈家毁于一旦,该死的人也都死了,所有的恩怨抛去,我和青葙……也只有彼此了。”
“所以……”叶望潇目瞪口呆,“是你故意隐瞒她姐姐还活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