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烟火烧眉毛,忙道:“那你先帮我照看着这个,我去去就来!”说着一溜烟地就跑了。
初兰默默地看着眼前的药罐,嘴唇抿了抿,无声地说道:“对不起。”
***
刘永的脚步声在清冷的雨巷中响彻着,他扶着身边的墙角呕吐了起来。只是这几日他除了喝酒什么也没吃,这突如其来的呕吐只是几乎将他掏空而已。他颓然地倒在了地上,仿佛是这街上的一只孤魂。
感到面前的雨突然停了,刘永失焦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地面,面前却出现了一双极干净的一双鹿皮靴子。穿靴子那人一身蓝衣,眉目斯文,此时撑着伞挡住了刘永面前的风雨。
“是你……”刘永认出了来人,又自嘲地笑了一声,“现在该叫你''贾晔''了!”刘永哈哈大笑了起来,似乎觉得说出这个名字是件十分好笑的事。
刘永踉跄着起身,但他确实太醉了,又一个踉跄摔倒在地。青衣布袍上已经被雨巷里的泥水浸透,脏污不堪。
“你这又是何苦?”
贾晔上前扶住刘永,却立刻被推开了:“你还是去跟着你的主子吧,刘某贱命一条,就不劳贾公子费心了。”刘永说着索性坐在了地上,头无力地靠在墙面,闭上了眼睛。
贾晔垂眼看着坐在地上的刘永:“你我多年好友,就一定要说这种话么?”
“好友?”刘永哈哈笑道,“刘某已经是枯株朽木了,何时竟还有一位驰骋官场的好友?”
贾晔的脸上闪过一丝痛楚,却仍是勉力道:“我知道你不理解我,但你为何要这样作践自己的才华?难道你要永远在这风月之地写这些靡靡之音么?”
刘永冷哼了一声:“刘某不才,只写得来一些淫词艳曲荒唐度日,这‘尽忠报国’之事,还是由叶公子这样的青年才俊去做吧。”
贾晔怒道:“你只顾自身清高,却对身边的人不管不顾,倩儿来找你,你难道也不理?”
“我倒不知道贾公子还对我的发妻如此关心。”刘永嘿嘿一笑,“其实我跟她夫妻缘分已尽,如果贾公子喜欢我那发妻,也是美事一件——”
刘永话音未落,贾晔已经一拳将他狠狠地打倒在地:“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刘永被打得趴在地上,湿漉漉的头发散落了下来,一缕缕混着泥水和雨水沾在他的脸上。刘永趴在地上良久未起身,似是已经死去了一般。贾晔正待弯下身子将他扶起,却见他身子动了动,右手摸索着墙面缓缓站了起来。
“道不同不相为谋,”刘永侧过脸去沉声道,“以后贾公子,就当不认识刘某吧。”说着一瘸一拐地向灯火深处走去。贾晔站在原地撑着雨伞,雨声淅沥,却不知在诉说着谁的的心事。
***
长年殿内。
“派人跟着她们和刘永,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汇报给我。”齐誉将外袍脱下交给阿克,吩咐道。
“是。”阿克接过衣服悬在了房间隐秘的一角,那里正煮着名贵的中药,药香翻腾而上,攀附在那外袍上,渗透进了衣物中。阿克轻轻退出长年殿,将门轻轻带上。
长年殿与其他宫殿相比显得朴素了许多,只是为了九皇子修养身子,在殿后修筑了一个温泉,但比起杭州的灵秀山庄,终究还是差了些。
齐誉步入温泉,中衣下的身子修长有力,他双臂伸展靠坐在泉内,将头靠在温泉沿边,缓缓闭上了眼睛……
一个绿衣女子娇俏的笑脸隐隐浮现……
齐誉缓缓睁开眼:
从杭州巷中,到紫禾、香玉书院、九歌诗社的信件……
你究竟是谁?
***
回到镖局时天已经慢慢黑了,南屏的脸色看起来十分苍白。
“屏屏姐姐,你还好吧?” 许达达担心地问道。
南屏摇头道:“没有,只是有点累了。”
孙倩儿闻言看向了南屏,迟疑道:“会不会是刚才的迷香,让你的旧伤……”
许达达惊道:“什么迷香?你们刚过遇到什么了?”
南屏这才简单将书院中之事简单讲了讲,许达达气愤不已,就要去香玉书院与那春娘较量一番!
南屏连忙拉住了他:“达达,那里情况复杂,不是我们能做得了主的!”
许达达气道:“那个九皇子呢?就这样放了她?”
南屏突然停在了原地捂着头,脸色极差。还未等许达达说话,南屏已经缓缓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