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列宏当时走过去,站到了廊下咳一声,独孤婳才回过神来,说道:‘你怎么还不睡?’口气和腔调与独孤娴并无二致,拔列宏说道:‘就去睡了,你怎地还如此心烦?“独孤婳说道:’没事,我过一会就好了,适才见到这里气氛**,我突然想起了木叔叔了。”她所言木叔叔就是木顷月的父亲。
拔列宏说道:‘你们从高句丽出来多久了?“独孤婳说道:”大半年了,都在外面奔波,也没回去过。’拔列宏说道:“木师叔会武功吧?”独孤婳笑道;“当然,我们的武功都是木叔叔教的,想起来这些年我觉得挺亏欠我义父的,平素里都叫他木叔叔,他倒是不在意这些名分,常言道,人在世,功名属其次,首要就是心正意诚,才可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拔列宏说道:“这是儒家道统的言论,却也值得我们深思啊。‘
独孤婳说道;‘义父在武功上和声望上其实和伍庆威,尉迟俊霖不相伯仲,可是他不喜招摇,很少到中原来,所以才十分低调,一般人不知道高句丽还有个木臻剑客。‘
拔列宏突然想起了严达武,说道:‘当时严达武从高句丽来北齐进贡,我就奇怪,为何他在高句丽遭到排挤呢?“独孤婳说道:”其实很简单,当时严达武相中了高句丽的一个郡主,可惜朝廷管制,不得叫郡主和汉人成婚,所以他根本没戏,加之因此开罪了高句丽的王族,才被排挤出去。此时,他能够重新进入王族视线,一半是因为前任王族过世,此番算是重整阶段,他才有机会重回高句丽供职,也因为他受到了皇甫隆的保荐,才得以如此顺利进入婴阳王的视线。“
拔列宏说道:‘高句丽,对待大隋和突厥,南陈究竟关系如何?“独孤婳说道:’高句丽的人比较自立,很少依附外邦,和库莫奚,契丹等种族都不相同。当时就算柔然最强大时,很少去碰高句丽,即使如此。今时今日,大隋初立和突厥开战,高句丽唯恐随之遭到打击,采取和南陈议和,实则他们知道南陈的势力,一旦就算和大隋开战,南陈也是杯水车薪,根本是接不上力,所以此次合议本就是纸上谈兵,寻乐而已。‘
拔列宏说道:“贺若弼将军所言,不出半年即可定陈,以后也许真的一语成谶。”独孤婳说道;“嗯,所以现在高句丽的婴阳王才急于寻找刺客,而不专注合议,可见其诚意几何。‘
拔列宏说道;“那时,北周攻北齐之日,也就三两年,北齐即告崩溃,四处瓦解。如今该要轮到陈了。”
独孤婳说道:‘三百年分分合合,沧海桑田,都不知死了多少人了。’
一时两人谈了一会,就此回去休息了。
次日,高句丽的使者直接抵达扬州,向贺若弼询问刺客之事,贺若弼早料到此事,一时推说不知,再问时就说权限太小,此事当可支会长安两仪司,然后议断。
高句丽使者深知此时大隋的规矩颇多,只好认了,回去转告婴阳王和高建武。
婴阳王和高建武其实也是心虚胆颤,毕竟当初高建武坐下来恶事,才有行刺之举。一旦追究起来,也是无可辩解。加之贺若弼很强势,拔列宏等人都是虎视眈眈,偏偏在此看不到两个女刺客,也就只好再议了。
高熊当时冒昧请两女去六合之事,却是意外造成了此局,叫高句丽无话可说,退居驿馆。
接着贺若弼的人传来消息,说沈浪和毕微嗔都去了南面,意图不明。
拔列宏和独孤娴独孤婳,一时决定向南查看,贺若弼点头,在此处理军务政务,暂时无事。
当时三人一路经过了苏州,绕过了太湖南下,直奔嘉兴。
嘉兴东津客栈,客栈里的几个人在此谈天胡地的,十分热闹。
一个人说道;“我说,诸位,最近可是出了大事啊,哈哈,不但这封贾害人不成反被害,自己惹了一身骚,真好笑。”另一个说道;“还说呢,那时荆襄徐家庄里,可算是十分激烈,难以尽述。‘
一个人说道:“那件事本来和人家四安帮毫无关系,是封贾乱自撩拨,导致大家义愤填膺的,都去徐家庄助拳,可是事后思之,倒是被封贾骗了,还有沈浪毕微嗔,都是被鼓动去的。后来闻得他们都在扬州街头,被拔列宏独孤娴截住,没有责难他们不说,还放了他们,真是大仁大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