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废话,这人哪有永远顺风顺水的,他少年得志,情场却不顺,想当年被琅琊王家退婚,对他打击多大啊,这么多年,一只孑然一身,至今没娶……”
“童子鸡啊。”
“胡说,刚才还说他去青楼一掷千金,还能为那琅琊王家毁约,黯然伤情?”
“这越是权势滔天,说一不二的霸道性子的男人,这动情的时候,便如那老蚌含珠,铁树开花,老狐狸发情,分外的骚啊……”
宋思弦听着连连点头,忍不住抬眼看向沈云州,却见他已经眯起眼睛了。
唯有手指跟她食指紧扣,眉梢都是慵懒,侧头跟她道:“我骚不骚的,你不知道啊。”
宋思弦打了个哈欠,窝在他肩膀上,到底是睡了过去。
等到船靠岸,手被沈云州捏了捏,宋思弦才迷迷糊糊醒来。
睡懵的她下意识就想站起,却被沈云州一把摁住肩膀:“不急,缓缓神儿,等他们都下了,咱们再下船,不赶时间。”
宋思弦缓了缓神,等到可以了,沈云州这才拉她起来,船靠在码头,一头拴着绳子,一头搭着一块木板,人在木板上走,能看到底下的水。
宋思弦来的时候,人多拥挤,她没注意,这下船的时候,看到这个,就忍不住有些慌。
脚踩上去,身子就开始不由自主地晃。
后腰再次被人搂住,朝前推去,没等宋思弦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沈云州推着走到了岸上。
根本没给她害怕犹豫的机会。
等下了船,沈云州又牵着她的手,十分自然朝前走。
宋思弦本想开口,他却好像知道她如何想:“前路未卜,怕也还是要走,放心,我还在你身后。”
宋思弦点头,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由得想起沈云州这些年是如何过来的。
强大的人,是不是从来没有怕的时候?
她给他换药的时候,他身上肌肉纹理起伏,却还是有数不清的大大小小的陈年旧伤。
听说沈云州带兵也十分厉害,宋思弦一开始看见沈云州瓷白的皮肤,本来不太相信。
可身上的伤口疤痕,还是无形地证明了他的能力。
宋思弦忍不住抬眼又看了一眼沈云州,他们在山中顶着太阳,汗流浃背地穿行,自己都晒黑了一圈,可沈云州不过是脸色微微发红。
完全晒不黑。
造物主真是偏心偏的厉害啊,人比人得扔。
两人走到一处茶寮,坐下来休息,这处茶寮在路口,又临近码头,客商往返,人烟汇聚,十分热闹。
沈云州一改往日的高冷,端着茶盏,不时地跟人聊着。
天南海北的什么都聊,做什么营生的啊,自哪里来啊,通关费用多少啊,哪个官员好啊,哪个地方繁荣啊……
宋思弦默默在一旁听着,根本插不上话,但是她似乎能懂他的深意。
百姓们有的为生活奔波,不耐烦跟他东拉西扯,他也不强求,将茶寮买点点心,糖果,随手抓了一把给人家……
一个下午,他似乎不知疲倦,上到茶寮歇息的富商,下到砍柴歇脚的柴夫,几乎逮着谁都能几句话拉紧距离,跟人聊个没完。
甚至家长里短也能聊上几句,说道惧内的时候,他甚至还畏缩着身子回头看了一眼宋思弦,又不着痕迹地拉着自己的袖子,露出胳膊上被宋思弦咬的牙印……
同是天涯惧内人,相逢何必曾相识。那人忍不住潸然泪下,沈云州问啥他答啥,甚至不问的,洞房姿势二三事,如何有孕,拿着枕头将臀垫起来……他也自己主动交代了不少。
沈云州如同一个好奇宝宝,听得十分专注。
宋思弦忍不住低头看了看地,真想直接挖穿地心,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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