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不着调的宋思弦都喷了,又何况众人。
于是忽,如同水渐入油锅里,人群里顿时火花四溅起来。
“额滴个乖乖,额就说嘛,这贵人就是灰耍,这偷人都偷到公主府身边丫鬟上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自古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这猫不留岂非平常人,我听说啊,他那个地方都比旁人的大——”
噗,宋思弦没忍住又喷了下,不能喝水了,她乖乖地将水囊放在了一旁。
一抬头,却正对上沈云州似笑非笑的双眸。
他那个地方,应该没有别人用过……的吧。
这她不得不为自己正名了,于是她赶忙低声解释道:“别看我,不是我穿出去的,我用我清白保证……”
沈云州手拄着额头,闷笑出声。
偏偏百姓们越说越玄乎,说着说着又说到如何滋阴壮阳,吃什么大补。
“那国舅爷每日吃山珍海味,光那菜就一百零八道,吃一口扔一盘,穿金戴银,最爱去逛的青楼就是京城最大的万花楼,一掷千金呐。”
宋思弦:……
她忍了又忍实在是没忍住,转头辩驳道:“那猫不留那么抠,舍得一百道菜,舍得去逛万花楼?”
要不是她在国舅府住,还跟沈云州经常一起吃饭,她都要信了。
“男人么,该舍舍,该花花。”
“就是,听说猫不留去逛花楼,都是拿盆装金银珠宝,高兴了,随手抓起就朝戏台上洒,那金银珠宝跟雨点一样,简直不要钱——”
众人惊呼出声,满脸都是羡慕。
就连沈云州都十分向往,跟那大哥道:“大哥知不知道猫不留一般都什么时候洒,不瞒老哥,老弟也想去捡……”
“谁不想捡呢。”
“那京城,是咱们平头老百姓能去的吗……”
“听说那守城门的士兵,都是两丈高……”
“这京城这么繁华的吗?”
“可不,就是酒楼刷盘子的人,都能月钱挣这个数!”
“二两?”
“可不是,二两银子都够我们一年的嚼用了。”
“额能用两年。”
众人叽叽喳喳,船驶出码头,两边青山倒退,船上百姓说话,喧闹不停。
宋思弦见沈云州支着下巴笑,忍不住用脚踹他:“你下次洒银子的时候,什么时候洒能不能告诉我一声,我提前猫下面捡。”
沈云州一脸地遗憾:“恐怕爱莫能助,我也想跟你一样,蹲下面捡。”
宋思弦叹了口气,他们两个人,是一个比一个抠,都想天上下元宝。
现在就万事俱备,就差洒元宝的人了。
宋思弦打了个哈欠,忍不住搂着沈云州的胳膊,靠在他肩膀上假寐。
这头人群不知怎么说着说着又拐回到猫不留的身上了。
“唉,这猫不留也是个命运多舛的。”
“哎呦,你还会拽词,还命运多舛,舛字咋写你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