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信仿佛比催命符还令沈置害怕,他颤抖着上前结果信:“这...出嫁的女儿...下官...”
看着窝囊的样子,成王就能猜出他要说什么,道:“即便是嫁到天涯海角,她与您不也是骨肉相连的至亲么?”
沈置虽然心中慌乱,却尚能听出这话里的意思,便想着能不能把沈郁茹从这件事里摘出去,道:“小女势单力薄,恐怕办事不甚得力...”
“本王信她会听沈大人的。”徐值将话打断,又道:“刘稳告老还乡,书文院的重任便落在了沈大人肩上,还望沈大人能有所建树。”
他口中的建树,绝不是为国为民,恐怕是为了他自己。
虽说昨日沈郁茹已经提前说了,无论什么事情都先应下,可谁知道这信封里装的是什么要命的消息。
沈置觉着口干舌燥,也不大敢看成王:“下官必当尽心竭力,可若..若小女办不成这事儿...”
“令千金又不在本王手下,本王自然管不到什么。”徐值说着侧目睨过去:“可沈大人性命系于谁手,要想清楚。”
明目张胆的威胁,沈置浑身汗毛耸立,腿一软跪在了地上:“下官..下官知晓。”
徐值将满目的狠戾化作一笑:“所以呀,沈大人好好劝劝令千金,免得事情办不好,误了沈大人。”
威胁不是对所有人都有用,比如傅其章,他最不怕的就是威胁。可是对于沈置这种软糯惜命的人来说,却是格外有效。
徐值看着颤抖的沈置,忽然冷笑。与其自己磨破嘴皮子去跟沈郁茹傅其章周旋,倒不如变成他们的家务事儿,让沈置去跟沈郁茹闹。
接下来就看这个新封的容慧夫人,能不能禁得住血脉亲情、父命难违了。
......
京城里的波涛从不在明面上,即便是有再多的算计,放眼望去依然是光鲜亮丽。
礼部的青袍小官排了好大的阵仗,两行举着牌旗,跟在傅其章的白马后,缓缓往城北外迎去。
昭宁侯从北来,算算时辰也快到了。
傅其章不疾不徐地勒着马,想着半路许能碰上,走个过场也便返程了。可没成想,却足足走出了十里去。
金纱帷帐的四乘马车,百十人马,连带着迎风招展的洒金大旗,停在了远处的路口处,止步不前。
还真是城外十里,多一步也不走。傅其章心中觉着可笑,但也只能按捺着性子迎上前去。
“靖安将军傅其章,奉命迎昭宁侯入京!”傅其章至近前,望着遮得严实的马车朗声道。
两旁的侍女缓缓扯了丝带将帷幔拉开,能见到车内端坐着一宽颧骨、短胡子的人,看着四十上下,一身锦绣垂着目光。
这便是昭宁侯姜绰。
“将军倒是稳步缓进,让本侯等了这许久。”姜绰声音平淡低沉。
傅其章心中暗笑,若是这侯爷不要这架子排场,恐怕早到京城喝上温酒了,多等了许久不也是自己愿意等。
“末将奉皇命动身,一路上不曾耽搁。”傅其章那肯平白担了这份罪,只把皇帝拿出来。
姜绰从未遇到过这样敢与他还嘴顶撞的人,不禁投了冰冷的眼神过来,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将军。
忽然一红衣女子从车内探出身来,将帷幔拨开更多,道:“小小将军,竟敢如此无礼!”
这女子红唇黛眉,发间系着红绳串珠,还有许多不似楚地风俗的饰品。尤其是那一袭红裙,多少有些北境的风气。
可但看她的面容又是大楚人,只不过现在生气起来,眉目间多了几分刁蛮与锐利。
“斓儿。”姜绰唤了声,这女子正是她的独女,姜斓。
如此怒喝,白马开始不安分起来,傅其章勒住它,回以不甚有感情的目光:“侯爷尽快随末将入京,陛下已被酒宴。”
秋日下,阳光正从浅蓝的天上洒下来,柔和地洒在傅其章的身上,却盖不住他骨子里的耀眼。
顺着声音看去,原本还有怒意的姜斓,忽然舒展了蹙者的眉,似乎见着了什么心驰神往的景色。
“你叫什么名字!”她冲着要转身的身影喊了一句,方才并没有仔细听人报名号。
已经拨转马头的傅其章,又转过头来,只以为人要到皇帝面前兴师问罪。
“靖安将军,傅其章!”他并不惧什么问罪,将自己的名号报出后未多停留,乘着马向前开出一条路来。
姜斓勾了下嘴唇很是满意,便放了帷帐坐回了车里。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将于12.8(周三)入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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