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过午,沈府终于传来了消息,让沈郁茹过去。
焦急等待了良久终于有了消息,她立刻让兰芷备马,去看看成王究竟给沈置开了什么条件。
沈郁茹一进院子,就见于氏还有于婉灵守在沈置的房间外边,急得团团转,不时想从门缝往里看。
“阿姐!”沈子耀靠在一旁的树上正愁眉苦脸,就见熟悉的身影走来。
“怎么了?”沈郁茹问道,看这架势到真像出了什么事情。
六神无主的于氏忙围上来:“快去看看你爹吧,从外边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屋里,非要见你。”
从外边回来,那不就是刚见过成王么。沈郁茹放下心来道:“我去看看。”
她推门而入,把想跟进来的于氏挡在了外边,便看见沈置正坐在椅子上看来。
“父亲有何事?”沈郁茹顾及着门外还有人听着,特意放开声音问道。
沈置也自然知道隔墙有耳,道:“成王给你的信!”
信已经被拆过了,沈郁茹接过来,先看着的是一名单,那些人中她只认得个禁城将军韩兴良,余下的都不甚见过。
再看信里的内容,是成王得知傅其章拿了任免大权,想把自己的人塞进嘉宁军。看到最后,经直言拿沈置和沈家的命来威胁。
兜兜转转,新婚之时自己所处之境竟成真了。不过若是早与成王认识,她必定能一眼辨出太子的计谋。
毕竟相比于太子送来的信,成王笔下的言辞实在狠厉太多了,着实令人生寒。
“这事儿女儿办不得!”沈郁茹扬声回绝,以眼神示意窗边还有人。
沈置得了暗示,也提高了嗓门:“那你就眼睁睁看着为父去死吗?”
屋里声音大了起来,于氏与于婉灵不禁又凑近了些,想听得更清楚。
“女儿做不得将军的主,这件事情既然是父亲应下的,那父亲去做吧。”
“你爹的命还比不过一个外人?”
声音越来越激动,于氏和于婉灵听得一头雾水,越发得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沈子耀很是着急,是不知道屋内发生了什么,急得不停地张望。
“啪”的一声,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是瓷片碎裂的声音。
如此情况之下,沈子耀按捺不住推门而入:“阿姐!”
他刚迈进屋子便怔住,地上一片水迹,还有杯子的碎片散落各处,屋里的两人皆含怒不语。
有人进来了,沈郁茹也不再争吵,只看了一眼沈子耀,便往门外走去。
她一出门,正撞上于氏和于婉灵扒门缝。两人赶紧装模作样地打理了衣服,好似无事发生。
沈郁茹从她二人身边有过,未停留片刻。
“阿姐!怎么了啊!”沈子耀快步追上来满脸的急切。
方才屋子里吵的那样激烈,什么成王…要命之类的,听得人心惊胆战的。
“没事!”沈郁茹避开了于家的人,便收敛了怒意,看着神色如常。
沈子耀一头雾水:“刚才你跟爹怎么了?”他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看着人着急,沈郁茹也想他安心,可是终究是怕他年轻毛燥,不知何时说漏了嘴。
有此顾虑,便也只能缄口不言。
“你且盯着于氏就好,当真没事。”沈郁茹也只能把话说到这里。
得了不清不楚的回复,沈子耀被迫停住了脚步,无奈地站在门口看着人走远。
……
迎接昭宁侯的仪仗浩浩荡荡进了城,一路到皇城门口。
傅其章可算是走完了这一趟差事,看着了礼部的人和皇帝身边的赵公公,一行人从宫门口小碎步迎过来。
“见过昭宁侯!”赵峦笑盈盈地见礼:“陛下在宫中已备酒宴,为侯爷接风洗尘。”
到了这里,傅其章的“护送”也就结束了,他与赵峦互相致意,便要勒马离开。
“你不随我们入宫吗?”郡主姜斓突然拨开了帷幔,朝傅其章喊了一声。
这样的宴会本来也就是为昭宁侯一家准备的,识趣的都不会去叫旁人。可郡主开了口,又不能不做回应。
傅其章将马头拨转回来道:“之后自有礼部和御前侍卫迎侯爷与郡主,已非末将之职。”
一句话拒绝了,姜斓忽然微蹙眉头,眼中多了几分不甘。
“靖安将军一路辛苦,本郡主想邀将军一同赴宴,公公看可好?”她语气刁蛮,纠缠不休。
反正该做的都做了,该给的排场也给了,傅其章无心再去管之后宫里还有多大的酒宴。
他只做没听见,继续勒马走远,全然不顾身后的人在说什么。
没得皇帝旨意,怎么能贸然带旁人入殿。赵峦正为难着,却见傅其章头也不回地走远,不禁松了一口气。
他也不再接这个话口,又笑盈盈地:“侯爷郡主请吧!”
心里的算计没有得逞,姜斓咬了牙气起来,只将帷幔甩了下来:“父亲!你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