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放心,青卓真的醒了,不然也不能写信,让我瞒着您不是?”杨逾叹了口气,觉着自己像鸡孵鸭蛋,白忙活。
现下再说什么沈郁茹都是不会信的,谁知道哪一句又是谎话,总要亲眼看着了才安心。
“我要去济宁!”她沉默良久,最后坚定地道出这么一句。
杨逾大吃一惊:“嫂嫂这可不行,济宁遥远,您再等些时日,很快....”
沈郁茹不想在听这些推辞,打定了主意就要去见傅其章。
她坚决道:“劳烦二公子替我安排,不然我立刻便租一辆马车,自己去。”
济宁遥远,哪能独身一人说去就去,杨逾真怕她做的出来,急忙妥协:“好好好!嫂嫂稍等,这事儿容我安排一下。”
说着安排,可怎么好安排,三品将军家眷出京,这事儿除了皇帝,便只能找太子了。
于婉灵出了将军府,哭得还委屈。于氏见着心疼,安慰道:“不哭了啊,信儿一定没事儿的。你昨天就没怎么吃东西,姑母带你去吃点儿好的。”
她不肯委屈于家的孩子,吃饭的地方也要挑最好的,如此一来便去了邀月楼。
邀月楼这样繁华的地方,遇到官门子弟的概率极高,二人只在进门的时候便与姚璟擦肩而过。
这样一个小兔精似的美人儿,由姚璟眼中划过,他的嘴比脑子还快了一步:“姑娘!”
于婉灵觉出来是在叫自己,便回头看去。姚璟样貌并不出众,她也看不上眼:“你是谁?”
“休得对世子无礼!”一旁的小厮看着是在呵斥,实则已经报明了身份。
姚璟装模作样拦了一下,显示自己的风度。
“可是宣平侯世子?”于氏忽得眼睛放起光来,一脸欢喜慈祥。
竟然是宣平侯世子,于婉灵赶紧整理了自己的妆发,娇羞起来。一双刚哭过的眼睛有些红,时不时地看过去。
与眼前的人并不认得,可姚璟的花言巧语可多了,作揖道:“姑娘与在下一位故人长得颇像,方才一时认错了。冒昧姑娘,可否赏光吃一顿便饭,全当陪罪。”
一听世子要请吃完,于家二人哪能拒绝,恨不得欢喜到天上去。管他是不是认错了,阴差阳错倒遇上了高枝。
于婉灵刻意抚了抚自己耳边的头发,接着转身的契机往姚璟身边靠了些。一脸娴静娇羞,十分勾人。
......
杨逾快马加鞭去找了太子讲明此事,只得了太子一句话一张令牌:“持此令牌,走军用驿站,余下的本宫来料理。”
经过之前与沈郁茹一番交谈,太子只觉得这夫妻俩都是将来可以依靠之力,况且还存了真心佩服,紧要时刻自然要出手。
不过午时,一辆马车便由镇远将军府出发,前方快马引路,直往城外走去。
若往常普通百姓走走停停,京城道济宁怎么也要十来天。可如今走的军用驿站,用的都是良马,且人马随即更换,可保马车日夜不停。
如此一来,星夜兼程不过三日便到了。
大营里的将士本正得了悠闲 ,就见身负令旗的军马引了一辆马车进来。这样的阵势,众人都以为是朝廷里来了什么官员。
却不想马车还没停稳就从车里下来一个女子,将士们更觉得新奇,一个个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
沈子耀方才从营帐里出来,定睛一看,这身影不是分外熟悉!
“阿姐?”他一时间觉得自己看错了,不敢相信,大步流星地往前跑。
刚下马车的沈郁茹正不知方向,却听得这一声呼唤,看到了熟悉的人,她焦急地迎过去:“将军呢!”
这人不应该在京城么,怎么不声不响地到济宁来了,沈子耀一时脑中空白:“不是,阿姐,你怎么来!”
“夫人?”听见吵闹声从帐中出来查看的景舟也吃惊,慌乱地又回身往帐里看了眼。
见着两人都从那大帐里出来,沈郁茹便知道傅其章定是在里边。她也不再过问,只绕过沈子耀快步往帐中走去。
景舟与沈子耀,一个不敢拦一个拦不住,推推阻阻还是让人踏进了大帐
刚进门,沈郁茹脚步一顿,见着了躺在榻上正睡着的傅其章,身上缠着的纱布,处处能看着血迹。
她焦急的神色此刻已被心疼无措代替,这哪是小伤,分明是从刀口钉阵中滚过一遭。
见着人已经看到了,再解释也无用。景舟无奈叹气,便命守帐的士兵放了帘子,让这两人去好好宽宽心。
光被遮去,帐中霎时暗了几分。真到了人近在咫尺,沈郁茹却不敢再急切地扑上去。
她哽咽着望着榻上的人,一步一步缓缓靠近,不禁落泪,心中一阵一阵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