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魏忠贤,拜见皇爷!”
“臣…朱常洵,拜见陛下!”
朱由校坐在宝座上,神情看不出喜悲,那双眼眸定格在朱常洵的身上,就因为眼前这位痴肥的男人,致使大明从万历朝开始,某些规矩和秩序崩坏掉,以至传到天启朝,大明的烂摊子实在是太多了。
记忆里,福王朱常洵深得万历帝喜爱,喜爱到要将这位非嫡非长的子嗣,谋立为大明的太子!
在古代的封建王朝,不管是中央集权的大一统,亦或是偏居一隅的存在,立太子往往被视为定国本,此乃王朝延续的根本所在!
为此也定下一套‘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的礼制规矩,这就是为了避免在此事上,出现任何的意外或风波,以至社稷传承出现任何问题。
大明得国最正,驱逐胡虏,恢复中华,使汉家衣冠延续,在太祖高皇帝时期,便已明确继承人的制度。请下载小说app爱阅app阅读最新内容
哪怕明初时发生了些事情,但是大明的整体传承下,延续的就是‘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的礼制,直到万历朝发生的国本之争,导致太多的事情发生,这对于大明造成的影响与损失,是难以估量的。
妖书案、梃击案的发生,加剧了皇权与臣权之争。
朱由校实在是想不明白。
就因为一个宠爱的女人,万历帝如何能做到不顾江山社稷,也要为谋立朱常洵为太子,彻底地撕破脸。
立贤?
这简直是最大的笑话。
什么叫贤?
如何定义贤?
难道被人说的多了,就真的是贤德吗?
经历的事情多了,朱由校愈发佩服古人的智慧,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的背后,究竟代表着什么!
就因为万历朝的国本之争,以至后续发生的事情,进一步摧毁了皇权威仪,一桩红丸案,一桩移宫案,前者与泰昌帝息息相关,后者与天启帝息息相关,这造成的危害程度,远比丢掉大片疆域来的大!
“皇叔,从就藩洛阳以来,对这里还怀念吗?”
看着保持作揖姿势的朱常洵,双手止不住的微颤,朱由校撩撩袍袖,语气平静道:“当初皇祖父在世时,皇叔应该没少来此陛见吧?”
本就心乱如麻的朱常洵,突然听到自家天子讲的话,这一刹,朱常洵的心猛地一颤,汗顺着脸颊流下。
甚至瞥向魏忠贤的眼神都变了。
天子召他离洛进京,不是想念他吗?
可为何天子的态度却这样?!
反观魏忠贤,此刻面不红气不喘,保持着作揖姿势纹丝不动,对福王朱常洵投来的目光,就好似没有看见一般。
“皇叔可知,在数月前,朕即幸西苑落水了!”
“陛下!您不会是怀疑臣吧?!”
这一刹,朱常洵脸色大变,难以置信的抬起头来,看向宝座上坐着的朱由校。
真像啊。
而在看到朱由校的那刹,朱常洵有些恍惚。
“那皇叔觉得…朕让魏忠贤赶赴洛阳,秘召皇叔进京,又是为了什么呢?”
见朱常洵表情复杂,朱由校嘴角微微上翘,倚着软垫说道:“皇叔也知道,外朝的那帮文官,一个个是什么德性,奉旨就藩的宗藩亲王,轻易是不能离开藩地归京的,哪怕是天子诏命,也会掰扯很久很久。”
跟别人,朱由校或许会藏着些,但唯独跟朱常洵,他是半点都不会藏着。
因为在朱由校的心里,朱常洵已经是个死人了。
甚至于福藩一脉都是死人!
“有些账不是不算,而是没有到时候。”
朱由校继续说道:“从皇考驾崩,到朕御极登基,再到之后经历的种种,朕无数次想见皇叔,但无数次又都压制住了,皇叔可知道为什么吗?”
朱常洵的心跳加快很多。
“那就是因为皇叔的争,导致大明的烂摊子太多!”
朱由校拍案怒道,那双眼眸掠过寒芒,直勾勾的盯着朱常洵,“在中枢朝堂的无休止党争,朕这个大明皇帝都难以遏制住,甚至因为党争不休,导致大明各地混乱无序,特别是辽东,猖獗的建虏杀我军民,夺我明疆,踏我明威!!”
“朕这个大明皇帝做的憋屈至极!!”
魏忠贤的脑袋低垂下来,从泰昌元年至天启五年,这期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以至天子讲这些时,魏忠贤想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