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啊,就要时不时地敲打下,不然办事就三心二意。”
东暖阁内。
朱由校盘坐在罗汉床上,将手中所持奏疏放下,嘴角露出淡淡笑意。
停了许久的火药走私案,时下在崔呈秀之手算是向前推进了。
除了此前就被抓的李家之人,以及操控京城京畿粮价的那些奸佞,崔呈秀还将一人扯进来了。
侯国兴!
作为客氏的唯一儿子,侯国兴以母而贵,单是天子奶兄弟的身份,便让侯国兴在京有恃无恐。
平日里做尽了恶事。
对于这样的人,朱由校不会念及丝毫旧情,就连客氏暴毙一事,朱由校都丝毫没放在心上,更何况是一无关紧要之辈呢?
“刘若愚。”
“奴婢在!”
“差人将这封奏疏打回去,就说火药走私案还有很多细节没查清,让刑部继续查!”
“喏!”
看着刘若愚离去的背影,朱由校双眼微眯起来,其实对火药走私案的真相,他从最初就不抱希望。
毕竟前后的时间跨度太长,想要将真相给悉数查出,那比登天还要难,不过此案该查还是要查,至少此案查下去,能将一些人捎带进去,对朱由校而言就是好事。
不管是夺更多的权,亦或是抄更多的家,那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自从丰台大营回宫以后,朱由校的心情明显好很多,一批猛将悍将从各地聚于京城,围绕枪杆子的谋划,算是按部就班地推进着。
还是那句话,钱袋子与笔杆子再重要,掌握的即便再多,但若是没有枪杆子撑腰,一切都是空中楼阁罢了,风一吹就垮掉了。
尽管现在内帑耗费的钱粮,相较于从前明显是增多了,不过对朱由校而言,这银子他花得舒心!
毕竟这些钱粮不会再像先前那样打水漂,等到京营及新军皆整饬出来,那握在手里的兵权,就是最为实在的!
“臣…张维贤,拜见陛下!”
在朱由校思虑之际,殿外响起一道声音。
“进来吧。”
朱由校收敛心神,看向殿门处说道,这个时候张维贤来御前,那为的就是皇家禁军府的事。
一想到先前在皇极门外,一些外朝的文官搞跪谏,皇家禁军府里的人,有在暗中放水的,朱由校的心底就生出一股怒意。
现在敢做这样的事,谁都难保今后会做什么。
对于别的事,朱由校或许会网开一面。
唯独此事却不行!
“皇家禁军府里的鬼都肃清了?”看着走进来的张维贤,朱由校面色平静道:“他们背后的人查出来没?”
“禀陛下,臣都给肃清了。”
张维贤抬手作揖道:“凡是可疑者皆被看押起来,今后皇家禁军负责的宫城与皇城,断不会再出现任何意外。”
看来有情况啊。
朱由校眉头微挑,打量着张维贤。
“被揪出的那些人,一个个指向的都是李承祚?”
朱由校顿了顿,将心中所想的讲出。
“陛下英明。”
张维贤作揖再拜道:“臣觉得此事很可疑,但线索到李承祚就断了。”
“也就是说李承祚成了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