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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3 章 第一百一十三章

前夜她刚收到一封匿名密报,里面提到南陵郡主朱长宁将要来太康县,还说三皇女的人一路追杀他,对方提醒杨思焕,叫她护住郡主,否则他死在她的地盘上,就麻烦了。

阿宁抿唇不语,他也是被人逼到这里来的。他要回封地,路上贪玩多绕了点路,遇到暗卫追杀,王姐给他的护卫都死在路上了,他一个人实在害怕。

杨思焕看他那样子也可怜,便道:“郡主去哪里不好,偏到我们县来了,这里又穷又乱,劝您还是早日回去得好。”

阿宁闻言,环顾四周,流民遍街,确实有些不大正常的样子,但他坚信眼前的人会保护他,毕竟他在信里特地把事情往严重里说了。

他转移话题:“你还没回答我,你凭什么诋毁无相书生?”

凭什么?杨思焕笑了笑,只有她知道,无相书生其实就是方仕林,那厮被软禁在皇陵,闲来无事竟把杨思焕曾跟她说过的《红楼梦》写成书,男女性别也不颠倒,就这么放飞自我地写了出来,就冲这一点,肯定早晚要被禁的。

正是因为如此,书局里看那本书的,九成都是男子。

方仕林那厮,读书时就马马虎虎,文笔就更不用说了。

她原先写《白狐案》,续周自横的《孽狐缘》,就是狗续貂尾,却靠着“《孽狐缘》续集”的噱头火了一把,这次又凭“男尊”,用猎奇心博关注,以现实所不能及的美好,招徕天下男子拥趸。说起来也算个商业鬼才了。

杨思焕足下一顿,侧过身却道:“那本书,连原著的影子都没复刻出来,不过书里有一点我倒是赞同,‘男子无才便是德’确是个骗局。”

阿宁从回忆里抽离出来,向杨见敏道:“这话,在下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杨见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望着两个儿子跑走的方向:“那就有劳阿宁公子了。”

两个孩子跑出院门,穿过一条街,一头冲进杨思焕的家。

杨思焕在书房处理公务。门冷不丁地被人推开,她从书卷里抬起头来。

“小姑姑。”多多已经跑进书房,扯着杨思焕的衣角,“我手心出过汗了,你给我重画个符吧。”

话音刚落,却听不远处有人冷道:“多多,别闹,不要在这里打扰小姑姑。”

杨思焕循声望见站在门外的男孩,微笑着招手:“阿停,过来。”

男孩却是双手垂在身侧,定定地望着杨思焕道:“我不是阿停,我叫阿宝,杨阿宝。”

杨思焕愣了一下。她明明白白地记得,许家盼女儿,就给第二个儿子取名“许停”,寓意下一个别再是儿子,结果第三个仍是儿子,就取名“许多”......

杨思焕因此叹了口气,过去摸着外甥的头,重新改口:“昨日没来得及仔细瞧,我们阿宝竟长得这么高了。”

杨思焕想起之前在徽州见这个外甥,还是在乡试放榜那会儿,那时候他就和安安天佑差不多大,却不怎么哭闹,坐在小桶里,跟着杨见敏卖豆腐。

“小姑姑,你快给我画嘛。”

回忆被小外甥稚嫩的声音打断,杨思焕半蹲下来,从袖中摸出一块玉坠给他戴上:“这玉坠是开过光的,你戴上它,就不怕了。”

多多犹豫了一下:“可是爹爹不让我拿别人的东西。”

杨思焕道:“小姑姑不是别人,你爹不会说你的。去玩吧。”

多多点了头,咧嘴出门,跑到小院里,一会儿功夫就没影了。

看着弟弟离去的背影,阿宝转头对杨思焕说:“弟弟看到的不是鬼,而是水草。他非要去河边玩,我怕他跌进水里,就跟他说水里有鬼,他去看,果然看到黑压压的水草,就再也不敢去水边了。”

听着阿宝平静地说完,杨思焕不禁感慨,八岁的孩子,实在不该这么懂事的。

没过多久,多多又跑过来找杨思焕,哭丧着脸道:“小姑姑,我又看到它了。”

杨思焕正在和徐县丞说话,她交代完事情,就走过去道:“走,我倒要看看鬼长什么样。”

两个人来到一个破旧的老宅前,原先这老宅住得是庄户人家,后来一家人搬走了,屋子就空了。

杨思焕推门走进去,天还没黑就听到窸窸窣窣的老鼠声。

屋子里传来苍老而颤抖的声音:“谁啊?”

多多抱紧杨思焕的腿,“我怕......”

杨思焕抱起多多,顺着声音寻过去,在卧房的床上找到说话者,对方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老人似乎眼神不大好,“是阿远吗?”但听脚步不对,马上就坐起来摸了手边的拐杖道:“你不是阿远,你是谁?”

杨思焕开口:“老人家,我是知县,这房子里的人不是搬走了吗?你怎么在这里?”

老人家听说对方是知县,干瘪的嘴唇嗫嚅,半晌才道:“知县大人!真的是你?”

看他就要跌倒,杨思焕忙去扶他,发现老人家确实是个瞎的。

老人家一把抓住杨思焕的胳膊:“大人,求你帮我找找我的孙女,我的孙女她不见了。”

细细问过之后,杨思焕才知道,这房子的主人并不是搬走了,而是被抓了壮丁。老人家女儿上了前线之后,再也没回来,女婿也跑了,只留下小孙女和他一道生活,最近小孙女也不见踪影,老人家已经有半个月没“见”过孙女。

他就在天将将黑时,拄拐杖站在门口等孙女,他穿着一身黑衣,被多多瞧见了,就以为是鬼......

“老人家,你孙女大名是什么?”杨思焕问。

“孙志远。”

“孙志远?”杨思焕重复了一遍,想起前不久有捕快抓了个偷东西的小贼,好像就是叫这个名字。

次日杨思焕去了牢房,将人提审,一问还真就是那老人家的孙女。

杨思焕当了小半年的知县,倒真有了父母官的款了,痛心疾首的斥道:“小小年纪有手有脚,做什么不好?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

孙志远却不服气,跪在地上:“那本就是我家的田契,我取回我自己的东西,算不得偷。”

衙役在杨思焕耳边低语:“大人,那田契着实是孙家卖给曹家的。”

孙志远听到了,啐了口唾沫:“呸,她们是坑蒙拐骗,骗了我爷爷。骗了我家田不说,到了年关收税时,我们家还得替她家交税。”

杨思焕沉默了片刻,当下命人把孙志远放了,着人找来周威,叫她开始着手重新丈量土地。

“衙门的事,你暂且先放一放,什么也别管,只管做好这一件事。”

周威闻言十分诧异,重新丈量土地,会损害很多乡绅贵族的利益,而这周边有不少是京城官员的亲属,十指连心,难道这家伙当真不想要前程了吗?

周威觉得杨思焕定是脑子进水了,她有些激动,甚至地直呼杨思焕的大名:“重新丈量土地?杨思焕,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杨思焕却道:“你如今是我手下的人,本官做什么决定,无需旁人来置喙。天黑之前我要看到告示。”

她的语气平和,却有着不可违拗的力量。

重新丈量土地,这个想法已经在杨思焕脑海里盘桓数月,孙家的事只是一个契机。

她来这个县后不久,就发现很多百姓背井离乡,因为她们无地可种,名义上她们有地,但实际上那些地都被地主豪绅用低价逼迫着买断,到了年底她们不仅没有粮食收,该交的土地税却不见少。

换成谁,都想要逃。

周威拳头握在手里,却只是无可奈何地说:“当今首辅夫郎的外甥就在这,大人可要想好了。”

“均田制是先祖皇帝推出的,我等只是奉命行事。”

周威没奈何地摇头,长叹一声:“好,下官这就去贴告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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