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陕西,远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寒冷,所谓的严冬,比只是江南略微冷一点。刚踏出飞机舱门,寒风中清咧地空气就扑面而来,带着清新,带着冷凉,钻过鼻腔,直刺脑门。坐上机场的的士,在赶忙市区的路上,凌兰尽情地欣赏着冬日里陕北的风貌。大地广袤而又荒漠,远不如江南拥挤和热闹。但苍凉中透着凝重和深沉,一如我们的祖先一般,忍辱负重,又勇往直前,毫不退缩。当古老而雄伟地古城墙,映入眼帘时,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淡淡地羊膻味,这是北方城市特有的名片,对于离家甚远的游子而言,这就是家的味道,这就是故土。
西安又称长安,它是中国历史上一座顶级城市。也是中国历史的一段缩影。这不仅仅它曾多次是辉煌一时的帝都,脚下埋着众多帝王,它更是古代中国的中心,乃至世界的中心。它的光芒至今乃引领者一代代热血青年,去寻找去恢复那曾经的那份荣耀。
铁牛公司的事务招待组,设在将军大酒店的大厅里。这次的会议,由老总的弟弟王副总带队。按会议要求,凌兰交纳了3800元会务费,领到了发票和一套精致的纪念品,以及一张房间的门卡。会议预计三天,第一天是接待日,第二天早上开会议,下午后的一天半时间,则是旅游活动。这个安排,与其他单位的形式,几乎是雷同。所谓开会,也只是一个过场,一般是主家发言,总结经验和教训,再由客人代表,表一下态,大家填上一份表格,这会议就算圆满落幕啦。接下来是旅游和参观,最后是送别。至于那3800元的会务费和来回车票钱,公司均可报销,只要不超标准就行了。
西安是内陆省城,又是以吃牛羊肉为主的饮食结构。所以晚餐虽然丰盛,但真正吸引凌兰这南方人口味的菜,倒也不多,再说他对吃倒也并不怎么挑剔,所以并无什么不适。第二天的会议,如期举行,至于开了什么?有点什么内容,凌兰至今回忆不起来。唯一记得的是草草吃罢中饭,一行人就匆匆集合,登上大巴,前往举世闻名的兵马俑参观。
始皇帝的兵马俑,其实就是他的地下兵团。就如他活着时一般,在深沉地地下,这支当时天下无敌的军团,同样在地下世界护佑着其至高无上的皇帝。如今开放的几个坑墓,只是这片地下王国的其中一部份。但就这其中一部份,一同样也震惊了世界,那无一雷同,栩栩如生的相貌,那等高的身材和逼真的铠甲和武器,还有军队那精准的排列,无一不彰显着这支军队的威风和霸气。 对于始皇帝,有人爱戴,有人咀咒。爱其者,爱他一统天下,以战止战,车同轨,度同衡。他不仅统一了货币,统一了文字,同样也在统一着领土完整和思想的统一。从这一点来看,始皇帝对中国以后的历史发展,起着个奠基的作用。也正是因为他,从此国人才从诸侯纷争的领地观念,逐步融入到大中华这个大家之中。恨其者当然是恨其残暴,恨其冷酷,恨其焚书坑儒。实质上始皇帝焚的是法家思想,因为后者强调“无为而治”,也即是极力宣扬回到远古地“三皇”时代,这与始皇帝的治国理念,背道而驰,理所当然会受到统治阶级的打击。但不管怎么认识秦始皇这个人,总归一句话,他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统一中国的人。
要说西安这地方,历史底蕴太深厚了。随便哪个地方一挖,指不定就能d挖出,几千年的文物。随便哪里一指,就是历史名人所居,或有历史价值之。眼前那不高且有点禿顶的小山包,据确凿考证,它的地下,就躺着那位传说中的始皇底。关于始皇帝地下陵园的描述,历史上都极为短小而模糊,司马迁的史记也是相当简略的“穿三泉,下铜而致椁,宫观,百官,奇器珍怪徙藏满之。令匠作机弩矢,有所穿近者辄射之。以水银为百川,江河大海,机相2灌输,上具天文,下具地王里。头人鱼膏为独,度不灭者久之”这不足百字的古人描述,就是对地下王国至今最详细的介绍了。
千百年来,无数人想要控掘这座始皇墓,一睹里边的风采,也顺手捞一点真金白银。到了近天,在学术界,关于挖与不挖的争执,一直争论不休。不要说别的,单就一个护卫的兵马俑,就已经让人叹为观之,那么始皇帝的墓,一方面肯定会震惊世界,另一方面也肯定会弥补考古界的断档和空白。但文物是不可修复的,也是独一无二的。以现在的科技水平,是无论如何不能完保没有损失的,不能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将这份老祖宗留下的瑰宝,给损坏了。这就是反对挖墓的理由。凌兰虽为局外之人,但内心里是倾向后者,反对挖掘的。
潼关的有名,不在于它的险要。而在与西安事变时的,“捉蒋记”。这段历史,虽无法和真正的千年历史相比,但由于它是中国近代史上的一个,相当重要的节点,所以倍受观注。虽然那只是几间小小的石屋,以及一个藏人的小小山洞。对于小六子和杨虎臣这段历史,现如今网上争论不休。当事之人早已过去,这功与过也只能留给后人评价。
晚饭仍是牛羊肉为主,不同的是上了一只龙虾。这海鲜的上桌,立马让整桌菜的价格和档次,窜了上去。几顿牛羊肉吃下来,凌兰的胃有点承受不了了。怪不得以前看公司领导出国,别的不带,一大包的方便面,榨菜,火腿肠,是必带之物。敢情这肠胃对家乡的思念,比心还要强烈。勉强吃了点素菜,就回房休息了。但不一会的事间,这没吃饱的肚子,就提出了强列地抗议。想想这没吃饱饭,这觉也是睡不安稳地,干脆去街上转转。这一转就转到了回民街。这回民街的吃的倒是琳琅满目,但对胃口的小吃,倒也不多,反正只能凑合一下了。
第二的行程是骊山脚下的华清池和大雁塔。华清池就是一温泉澡堂,只因杨美人在此洗澡而备受关注。澡堂形成椭圆形,面积倒不大,也就比普通浴池稍大点。但包裹这澡堂而建的宫殿,的确相当奢华。外边广场上,池塘中杨贵妃的雕塑,许许如生,妩媚多姿,让人流连居足。或许是太美了的缘故,杨美人那对丰腴地**,在几百,上千上万双咸猪手地抚摸下,呈锃光瓦亮状,而且是左右不对称地亮。看到这一幕,凌兰哑兰失笑,因为同样这一幕,在西湖岳王庙,秦侩老婆王氏胸前,同样发生。假如说杨美人是太美的缘故,遭人咸猪手的话,那么王氏那胸前这事,也就只能用阶级仇恨来解释了。
大雁塔又叫慈恩寺。是皇家替西天取经回来的玄奘法师所建,目的是为了储藏经书。在逐步地演化过程中,固定形成了今天的七层塔身。这座建筑本身,不光佛教意义重大,而单就其建筑而言,气势宏大,简洁稳重古朴。是难得的建筑珍品。一见大雁塔,凌兰就联想到了,那个被腰斩街头的辨机和尚来。这个才华横溢的俊才,只因所爱之人为皇室公主。又因为一个蟊贼的闯入,而断送了自己的小命,是劫?是度?对于这段充满血腥地爱情,后人为之叹息。
顿顿地牛羊肉,让凌兰再也承受不住,胃的折磨。在粗粗领略了西北风情后,凌兰匆匆告辞。搭早班的飞机,直飞杭州萧山国际机场。吃是一个原因,但另一个原因,却搅得凌兰心神不宁。公司里同事打来的电话证实,老厂区全部停工拆除,所有人员将集中特钢基地上班,并将重新安排。 对于人员的调整,凌兰并不太关心,他关心的是,自己的钢丝这一块,好不容易有点起色了。这一停做,肯定会影响自己的销售。至于以后厂里做还不做?至今还是个未知教,所以凌兰必须加快新单位,开发的进度。业务员手头一旦没客户没业务,那么离滚蛋,也就不远了。
凌兰着急,而此刻另一个人比他更着急,这个人就是朱小兵。朱小兵本身身体不是太好,老婆工资又不高,生活不算好,也不算差。此次搬家,人员重新组合,这其中就有他主管的,股份物流与特钢基地物流,相合并的问题。合并后的物流,将二套班子合二为一,而人员将设一个经理,一个助理的形式。相比特钢管物流的经理张亚萍,和她的死党兼助理沙丽。无论是从家庭背景,还是工作水平,朱小兵差的不是一丁半点的。张亚萍的父亲张国华,原“宏宇股份”老的工会**,沙丽正牌大学毕业,其夫现为特钢生产厂长。朱小兵的劣势是一目了然地,唯一的背景,也只是与董真家,那说起来很远的亲戚关系。假如朱小兵能认清形势,能屈能伸,低调做人做事的话,那么至少他的工作和待遇,将一如概往。但物流这一块,多年来的经验告诉他,油水太足了,水也太深了。所以这才是他死不肯放手的原因。
物流一共有二块,一块是叫车权,一块是定价权。在这之前,股份这一块,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所谓“叫车权”,就是在多家运输存在的基础上,叫车人有权将公司,需要发运的货物,指派给其中一家。这中间油水不大,顶了逢年过节,运输公司送几张卡意思意思。而定价权油水就利害了,这每公里的运输费,虽然大致相同,但如真的做点文章的话,每吨高二三十块钱,也是无懈可击的。这二三十元每吨的费月,对一个一二万吨的单位而言,就不是个小数目了,就算只做其中的一万吨,或者更少五千吨来说,这多已是了不得的事了。
所以朱小兵找到了董真,希望到那边去后,保留住自己的权利。而北时针对唐代山,在特钢基地的一手遮天,董真和上层均有想法,都想削弱他的影响力。对于朱小兵的请求,董真是举双手欢迎,也做了口头承诺,所以有了他的承诺,朱小兵是信心满满地去了特钢,准备争权去了。但他没想到人家的反击是那么犀利,以至于他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