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尘封已久的记忆,就如脱僵的野马般,肆意奔嘛,又犹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凌兰的记忆早就随着思绪回到了学生时代,回到了京杭大运河。因为曾经三姐的家,就在那繁忙的运河边上。上中学时的凌兰,总会在寒暑假期间,从苏州南门码头,乘晚上五点半的夜轮船,挤在那狭小地船舱里,嗅着河里飘来地阵阵泥腥味,和柴油味,一路晃荡着,飘向远处地目的地。
三姐王建华的脾气,倔强中带着野性,敢做敢为,不计后果。小时候因为贪玩,忘了烧中饭,结果被火冒三丈的老娘,用一根长竹竿,差点拍死在河里,就是这样被打的快皂奄奄一息了,也没见她向老娘讨声饶,认个错。长大后本该插队到三江市附近乡下的她,可能是嫌家庭背景不好,于是一个人就把自己给嫁到了浙江一小镇上。
姐姐嫁的这个地方,是德清县下辖的一个镇叫新市镇。镇子不大,但却古色古乡,别有一番情调。镇子就座落在运河边上,与另外三个小镇烏镇,塘西,练市均匀地散落在这运河沿线五十公里内。
姐夫叫董昌贤,是个典型的读书人,就是岁数比姐姐大了一点。董家曾经是当地的名门望族,祖上曾做过高官,但老话真的是很有道理的,叫富不过三代。这不到姐夫父亲辈上,家里只能开个瓷器店过日子了。也不知祖上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还是另有隐情,人丁不旺不说,还老是有事发生。
随着父母早早地离世,董家的家道是一天天败落。但饶是这样,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父母不仅给他留下了几百件金银财宝,更为他留下了几千元的现金,及一批珍贵地瓷器。这在七八十年代的中国,不谛是个富翁啊。以上秘密是姐姐听姐夫讲,然后回家探亲时,再复述给母亲听。并慷慨地送了一付金耳环和三个袁大头给老娘,算是孝敬她的。
姐夫本身相当聪明,不仅是中国电子协会会员,经营着一家电器修理部,更兼有油漆,裱书画等手艺。虽来有以上种种有利条件摆在这,本该有个好的结局,但事情却走向了反面。姐夫有个优点为人忠厚老实,在家是摔手掌柜,一切是姐姐说了算。但他有个毛病,那就是迂腐不说还特别啰嗦。特别是胃割了五分之三后,那更是变本加利了。一句话,一件事,像唐僧一样唠唠叨叨地没完没了,几年前,甚至十几年前的鸡毛祘皮的小事,对他来说就像在昨天。
姐姐的脾气是火爆加简单,于是两人是大吵三六九,小吵天天有。凌兰在那时每次到他家,也己从不习惯到习惯了。性格上的不合拍,再加上沟通上的不畅通,总会留给人可乘之机。而这个机会,就是姐夫到乡下,与人合资开砖厂时,留给别人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与姐姐在同一厂里的邻居沈华。
沈华这人长得肥肥胖胖,一撇八字胡,贴在那脖子和脑袋长在一起的脸上。这人是条老光棍,闲来无事时,就到姐夫店里,帮忙摆弄个灵件啥的。时间一长,姐夫也就没当回事,但问题就出在这里,也不知姐姐是怎么想的,反正死活要与姐夫离婚,与他生活在一起。 后院着火地姐夫,已无心再经营砖厂了。但女人如果要变心,十头牛也是拉不回的。姐夫人是回来了,但怎么也挽不回姐姐的心了。一段厮守二十几的婚姻,就这么走到了尽头。
“人在做,天在看”。对沈华这种行为,凌兰相当反感,但也只是反感在肚里。沈华与姐姐在一起也没一二年,就因为心脏病的原因死了。而姐姐怕董昌贤来纠缠不休,于是就回了老家三江市,并通过别人介绍,嫁给了同样死了老婆的现任丈夫何剑荣。
何剑荣的一双儿女,在姐姐嫁过去不久,就各自成家立业了,并各自有了自己的窝。而在这个新家,姐姐花了几年时间,从奴隶到将军,并将何剑荣牢牢地掌控在手心。虽然有诸多不满,但看得出他还是挺享受这种掌控的。现在姐姐在这新家,日子是一天天比一天滋润,但对一直单身的独子牛牛,却越来越不放心,越来越挂念。
中国有句老话叫做“一只虾搭一只螃蟹”。而眼前三姐这种女强男弱的模式,这种两个人很**的模式,就是最好地注解。婚姻美好于否,不是旁人一眼就能看出的,而是像穿鞋一样,合不合脚只有自己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