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四大喜事之一“他乡遇故知”,更何况是在这个春意盎然的五月。宁波虽然离三江市并不很远。但在异地这个熟悉的他乡,看到随孙平赵齐一起来的,“八二八”分厂故人陶光光。凌兰既诧异又高兴。起初他以为陶光光只是来玩玩的,但后来听孙平与姚会计的对话,凌兰才明白,陶光光是来顶替,前几天被孙平辞退的,那个仓库保管员的。
凌兰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莫非前一阵谣传的,“八二八”分厂解散的消息是真的?那么那些职工怎么安排?贾文丽又将怎样?带着众多疑问,凌兰将陶光光带到楼上寝舍。房间一隔二。凌兰和陶光光睡里面一间,外面一间是留给卞一科和孙平的。只是二人几乎不常在分公司,所以后来朱辰刚就睡了,卞一科的床会。这二天朱辰刚出差在外。晚上姚会计下班后。就只剩下凌兰了,按规定他要在宁波分公司,办公住宿十五天。
不管陶光光怎么来的,目的是什么?反正有一个人相伴,总是愉快的。再说二人还是“八二八”分厂的故友。孙平没搬家时,与陶光光家门对门,同在“宏宇”家属院内。陶光光原是八二八分厂,电镀车间乙班的班长。这家伙平时有三大爱好“女人,酒和打麻将”。他老婆原是三江市西郊信用联社的,一名主办会计。她与陶光光有一共同爱好,就是好赌,而且赌性比她老公还大。独生儿子五岁时,这对宝货为了打麻将,竟把儿子一个人锁在了家里。结果小家伙顽皮,坐在窗户上玩。一不小心摔了下来,幸亏住在老式的二楼,楼层高度不高,没出人命,但小孩还是受了点影响,有点迷糊。
再后来赵齐和凌兰在一起时,详细介绍了陶光光怎么会来宁波分公司,当仓库保管员的。原来孙平没进销售科时,就没心思在车间里上班。他与人合作想开一间净菜公司,苦于没本钱,于是就请陶光光那他当会计的老婆,赵雪娟帮忙。后者历来胆大出奇,于是挪用了信用社,部份公款给他开公司用。这在当时,法制监管不是很完善的年代,时有发生。所以在这上孙平欠陶光光家一个人情。这次“八二八”分厂解散,厂里的原则是,自己寻找接受分厂或部门。如无人接收,或自愿解除合同。厂里则按八百元一年的工龄钱,结算走人。
陶光光这人吧,四十来岁。上不上下不下。本来上班就吊儿郎当的,又怎么可能,再去别的分厂上班?他“肩不能挑担,手不能提篮”怎么办?赵雪娟的单位,早就解散了。外面传言她捞了一票,但总要座吃山空的。所以他们就找到了孙平帮忙。 孙平认为这个人情,总还是要还得,所以就解聘了当地的仓库保管员,让陶光光上。月薪三千元,每月回三江市五天。不含国定假。像很多的南方男人一样,陶光光也是个能进得了厨房,出得了厅堂的货。他不仅喜欢衣着光鲜,而且烧的菜肴也反响良好。这让凌兰,姚会汁等人,暂时告别了盒饭时代。陶光光有个毛病,说话口吃,这让与他说话的人相当痛苦。
从与陶光光断断续续的交流中,凌兰才明白,原来厂里将这块地,大部卖给了市政府,只保留半死不活地智能电动车那一块。而市政府又将该黄金地段,转手给了万达集团。有后者在此打造一个集商贸,公寓,餐饮娱乐为一体的,大型商贸楼。而对于原“八二八”分厂结构,公司里进行了大调整,即将航空绳车间,电镀车间撤掉,贾文丽所在的车间并入股份总经理刘华,主管的研究所下的特细绳车间,说是并入,也只是设备和少部基本合同工并过去。绝大部分人,包括贾文丽全部回家。,另一拉筋绳车间和铜包钢丝车间,一个分流到海桥镇,一个分流到石庄镇。其他的市里有统一规化。
一听贾文丽回家了,凌兰有点急了。再怎么躲她,但在事关她今后生活的重大事上,凌兰怎么说也不会推辞的。他完全可以请孙从民帮忙,安排在他所担任车间主任的特细车间上班。这点举手之劳之事。孙从民看在结拜兄弟面上,应该是没问题的。人往往走错一步,步步全错。这就是命啊。
海滨城市或许面朝大海,所以它感受改革之风,要比内陆其他城市要早要深。它理所当然要比其他城市,走得要快一点,发展要好一点。在高速发展经济的同时,一些副产业如歌厅舞厅等一些灰色行业,也欣欣向荣。宁波的白天与其他城市无异,但随着黑夜逐步来临,这个城市才仿佛慢慢苏醒一般,造型各异的霓虹灯,交相辉映,装点打造着这座不夜城。打扮的性感妖娆的年青女孩,隔着美容厅透明的玻璃窗,诱惑着来来往往的人们。
含这种“挂羊头卖狗肉”的美容厅在内,宁波市在二00三年有一份全市统计,全市共有注册的歌厅,桑拿房,美容厅及其他的,共计三万多间。在前一阵全国“扫黄打非”最厉害阶段,这里也只每间店铺,没来由的罚款三万六,停业一星期而已。宁波分公司两边,短短五十米内,不下十几家,大大小小的美容厅。开这类店的人什么人都有,有混混,淘金客,小三等等。与其他类似街面一样,这里也是个事非之地,大打三六九,小打天天有。不仅有把没钱结帐的嫖客,光着身体赶出来的事,更有甚者还打死过人。
不管这里貌似多么恐怖,但陶光光早已与这里的小姐,老鸨们打成了一片。这让凌兰很是惊呀,虽来在这上,他也不是什么好鸟,看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话,这回算是用对了地方。宁波无异是美丽的,也是很发达,很开放的。这里有漂亮的高楼,有异国风情的五一广场,还有美昧的海鲜,额,当然还有年青美丽的姑娘。这已经足够吸引,还在闭塞城乡的同僚们。
不管顺不顺路,他们总归要来的。来宁波分公司的,厂里的同事,同僚,上级。都是打着同一个旗号,“来宁波吃海鲜”。宁波的海鲜固然,天下闻名,但也不至于这么**裸吧?来的都是客,孙平只是有时嫌烦而己。但一般会尽心招待一番,特别是对公司来的重要干部,和上级领导。套路几乎相同,中午吃顿简餐,泡个澡,磨个脚。晚上再吃海鲜,完了上歌厅唱歌,至于后边再发生什么,那就该知道的知道,不该知道的就不要知道了。就这么一来二去,宁波大一点的歌厅里的妈咪小姐,都喜欢上孙平孙公子,这位财大气粗,相貌堂堂的摇钱树。有些与孙平有点瓜葛的女人,更是寻死寻活地,非要嫁给他。当然转身投入别人怀抱,又是另一回事。身为喽啰,陶光光和凌兰没少送那些似醉非醉,哭看喊着找孙平的女人回家。
海南岛上的红色娘子军,凌兰和陶光光是没见过,但在宁波大酒店,那一百多号清一色高,清一色年轻漂亮,穿着性感旗袍,上班的陪唱小姐,让二人直流口水。就像宁波分公司旁的美容厅一样,来这上班的女孩,几乎是同学,姐妹,村上人。一个牵一个牵来的,她们一般没什么文化,而在歌厅,美容厅上班也不是必须出台,有时只是打打擦边球而已。这里拿钱多,又快,又不要什么高深的文化。久而久之来这里上班的女孩们,就会沉迷在这声色犬马之中。她们慢慢地也会拉自己的亲戚姐妹们来这上班。
每到临下班之际,歌厅外面总会聚集着一帮年青男人。他们是在这里坐台的,女人的男朋友,情人,老公。他们基本是吃软饭的一帮,白天赌,玩耍睡觉。晚上负责接送女人上下班。碰到有事,他们又必须冲上去。有时他们也会随自己的女人,跟客人出去吃吃夜霄。至于客人和女人间的打情骂俏,只要不是太过份,他们一般装聋作哑罢了,毕竞他们是在靠女人生存。至于有人想打他女人的主意,原则上是不被允许的,但银子出的起,又是另一回事了。
有钱不是万能的,女人有时满难琢磨的。孙平和另一个客人,同时看中了东北姑娘“小眼睛”。于是两人将妈咪丽丽叫了过来,仿佛拍卖一样,两人不停叫价包养,最后一个出价八千每月,孙平出价五千每月。但小眼晴还是选择了孙平。理由无他,顺眼。其实这五千元只是每月的包养费,不含一日三餐,租房及平时的零用钱。 孙平从麦德龙超市,采购齐全了所有的生活必须品。他这是要和东北姑娘生活一辈子呢?还是准备再生个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