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赣线蜿蜒曲折,一路蛇行,伸向武夷山腹地。沿途的风景固然很美,但沿途地城镇,却是那么陈旧苍凉。就像安徽的凤阳古城一样。后者因出了个朱元璋,十年倒有九年荒。当然这只是笑谈。但前者制约于交通的不利,和严酷的地理,再加上地处前线。那根战备地弦一直绷得很紧,经济滞后那是在所难兔的。进出福建的道路倒不少,但几乎都是在山林间穿行盘桓。这与经济发达的长江三角洲地带,四通八达的海陆空交道优势,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站在福州五一广场前,**那“我们一定要解放台湾”的巨大雕塑前,凌兰只觉得心潮澎湃,有种想俯伏在他老人家面前的感觉。不管外面对他,有什么的评价和争论,但在内心深处凌兰只崇拜敬仰两个男人,一个是**他老人家,一个是己逝去的父亲。前者不仅有崇拜,更有敬仰。而后者更多地是敬仰而己。
历史给予了**最好的评价“三分过,七分功”。这是个恰如其份的评价,也是他的战友,他的同事和人民给予他最中肯的评价。他既是伟人也更是凡人,他站的是比我们高,也看得比我们远。但同时他也有他的局限性。回顾昨天我们更多地应是“以史为鉴,以振社稷,以人为鉴,以察得失”。更多的是从中吸取教训,不再犯类似地错误。
三个人在广场附近吃罢晚歺,就前往福州宾馆开房休息。路过大厅时,西边一家古玩店像是搬家的样子,地上包装用的纸,布扔了一地。几个店员模样的人在打包装箱。开好房后,好奇心让三人进店去,想去看个究竞。这是家古玩店,里面摆设的是各式造型地玉雕和说不上质地年代的古玩,还有工艺品。但每件物品地价格,却让人牙酸不至,一件大半个暖水瓶高的白玉雕弥勒佛像,标价三万六,而奶黄色玉牌雕成的,一艘一帆风顺地龙船,标价更是离谱,标价十三万,一张小桌样大的景泰蓝地球仪倒是不贵标价八万…。店主一问凌兰他们是江苏三江市人,连忙说自己老婆也是江苏人,是江苏东台的。这么说来大家是老乡了。孙平问老板,看店里这架式这是怎么回事?老板一脸愁云地告诉孙平他们生意不好,租金太贵开不下去了,明天就要搬走了。这时一旁地店员拿着一件雕品来问老板是否这也打包?老板不耐烦地说“去去去,自己看着办”。伙计是悻悻地走了,老板心酸地对孙平他们说“这些东西搬来搬去麻烦,想处理掉,一时半会又没人要”。一听这话,刚刚买好房子,家中装修好地孙平,立刻眼睛亮了起来。其实他已看中了几件物品。于是立马接过话题和老板,一件一件物品讨价还价起来。
老板给出地价格让人心动。十三万的龙船八千拿走,三万六地弥勒佛二千请走,总之价格低的让人吃惊。其间伙计来劝过老板不能这么卖啊,而这反倒让老板暴怒,说“我的事用你管?亏死也是我的事,今天这个老乡我是交定了”。回头又对孙平说“价格你看着办”。说完气鼓鼓地在一旁抽起了烟。
孙平没被假想所迷惑。而是心狠手辣地砍起了价格。最后在老板痛苦地眼神中,花一万多抢购了大大小小五件东西,其中弥勒佛是八百买下的。马踏祥云原价八万八,最后是四千拿下地。意犹未尽地三人,心满意足地抱着战利品上楼去了。完全不顾身后老板痛苦地眼神。凌兰,卞一科两人倒不是不心动,不想买,而是实在没孙平那种实力和大方地出手,兜里没钱啊。第二天早早地孙平来敲俩人地房门,一问才知道,原来这货对那景泰兰地球仪,情有独钟。想叫二人再去杀杀价,捡个皮夹子。
既然领导有此爱好,那是必须完成地。吃罢早饭,估计时间差不多了。于是二人下楼去店里。这回老板娘倒在,但一听昨天捡便宜地那帮货又来了,那就死活不肯卖了。于是老板为了争面子和老板娘撕打起来,并哭着跑开了,这下更坚定了随后赶来地孙平,买东西地决心。要不是地球仪太大,火车上不好弄,孙平真把那家伙给买下来了。但地球仪是不买了,其他地货必须扫的。又一次讨价还价,在付了七八千元后,又买了几样宝贝。三人才心满意足地拜访客户去了。
福建的经济确实低迷,同样规模地几家大型光电缆厂,虽在运作,但远不如浙江等地的同行,干得红红火火。走访了几个地方,几家单位。无论是亲眼目睹,还是听他们介绍,总之就是这里戏不大。来之前就有心里准备,但情况如此糟糕,还是有点出乎意料。下一站是厦门,那是个纯旅游区。工业还不如福州呢。但去还是得去,效果如何先放一边。 福州到厦门大巴三四个小时。夏日地厦门景色格外迷人。蓝天碧水仿佛是披在这个海滨城市上,那绚丽地彩衣。宽敞地林荫大道,种植着棕榈,木绵及其他热带植物。二旁各色风格地中式,欧式建筑,隐掩其中。弄子里各种风昧地小食肆小酒楼,静静地等待着食客们的到来。城市地慢节奏和扑面而来地海风,来带着海洋特有地腥味,一下放松了人们地心情。整个城市沉浸在一种愉快和惬意中。
心不在焉地拜访了几个客户,尽管结果不理想,但三人的心早就飞往鼓浪屿去了。就在完成任务吃中饭,准备下午去游玩之际。孙平接到总公司打来的电话,让他立刻赶回家。于是孙平就安排凌兰和卞一科坐火车回家,自己坐下午地飞机回家。去鼓浪屿算是泡汤了。卞一科来了不知几次了,当然不积极了。凌兰倒是想去,但一个人也没太大劲。所以就没去成。尽管从心底里之诅咒那该死地电话,但一切还是要以工作为重。
来时的三人三个包,变成了回家时地十一个包。而这种怕碎怕撞地宝贝货,让俩人吃尽了苦头。本以为明天就要打烊地古玩店,不仅前天在重复着,同样的关门撤走的游戏,就是今天早上也还在营业。感觉不妙地孙平没敢往坏里想,只是说了句泄气把话,“反正新房里要用点摆设”。唉,有钱就是任性。但三人还是相当欣赏这家店,从店员到老板,老板娘那出色地演技。一致认为不去演戏可惜了他们。俩人费九牛二虎之力扛回家的东西,经行家鉴定都是玉石。大白话就是扛回来一堆石雕,价值一千元。其中马踏祥云的马腿还断了,这把孙平给气个半死。
其实早在九零年,凌兰就有机会去福建的。那年宝岛所谓**选举,为防万一,凌兰服役的那个师。出动了一个对地打击团,转场漳洲机场。而凌兰所在团作为第二梯队等候通知。尽管铁血**握拳擂桌,呼吁台湾人民,不要选这个“台独”思想相当严重地人,当**,但已被掏空地某党还是败北了。此人在选举前曾豪言,当选后在来年五月的,**就职演说中宣布独立。为了应付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出现,全师奉令进入一级战斗准备,所有外出一律禁示,所有休假一律停止,所有书信必须检查。已经回来地那个主力团,再次奉命出征。军人的敏感,让人嗅到了战争的硝烟。但任何部队既会出英雄,也会出孬种。这不临飞行前,尽管每个出征地将士明白,此去凶多吉少,但还是义无返故地踏上征途。而就有那么三个飞行员,一个装病飞不了不去,另两个上战机时又哭又闹,死活不肯上飞机。虽来结果如何没有公布,但战场当逃兵的命运,不会好到哪里去的。
虽然最终只是虚惊一场,然当时地中国空军不仅战术落后,训练量小,机型陈旧老化。不要说与世界强国相比差距巨大,就是与对岸相比也是一付叫化子的样。但就是这么一付寒酸样,在保家卫国,守卫祖国每寸土地上,面对无论什么样的强敌,他都敢于亮剑,敢于拼死抵抗。从这开始,作为解放军曾经地一份子,他深深地坚信国家,深深地坚信这支军队,在捍卫主权领土完整上,是毫不动摇的,勇往直前的。
凌兰对福建的印像是美好的,但他不知道不久后,他将会在浙江某地,邂逅一位福建姑娘,而将这美好的记忆一直深深地铭刻在脑海里。回家后不久,厂里将新招来的大学生中的一个,分配给凌兰带管。而于此同时,厂里开始申报日本JIS标准。这个标准严苛程度是全球数一数二的。也是唯一一个国家认证。有了这个标志,产品地价格将是原来地一倍半。也正因为这样,所以它才是最苛刻地。这不同于IS2000,或者IS900等,塞几万块钱给验收专家,就可搞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