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部来电通知去财务领业务员手机费.文件早在半个月前就下发到各销售部及有关处室.文件大意是为了更好地为销售服务,更好地开拓市场。厂里决定按每个业务员二千圆地标准.为每个业务员配备手机一台,并附了相关手机费报销标准.
在这之前的一二个月。部门里的老前辈们,己经陆陆续续淘汰掉了过时的模拟机,换上了各色进口品牌的手机.这本来己让凌兰他们羡慕不己。现厂里为他们也配备手机,那当然高兴。正巧电信公司为扩大业务,到各大集团,大客户统一发放登记137和136区间段号码.前边139,138号码一发放,就被抢购一空.就是137号码也所剩无己。
办好登记手续。周圆圆也己将钱领回。拿着二千圆手机费凌兰相当高兴地下班回家。相对以前现在日子要好一点,主要是外债还欠一点但己没多少了,再则紫娟大队相当富裕。通过卖地所得大队时不时地分个几千元到各社员头上。对于现租出去的房子,夫妻俩有想卖掉的意思。一是乡下毕竟租金便宜。再有就是感觉不大起作用。只是没太上心所以也只是个想法而己。后来倒是有一对年轻夫妻来看过。男的倒还是相当满意,但他老婆嫌这里比较偏僻不想买。这事过后凌兰再也没提卖房的事。好歹也是自己的私房啊。
按指定办理日期,凌兰他们早早地来到位于人民路的电信营业大厅。不到九点大厅里就人头涌动,热闹非凡了。直到快中午时凌兰才排上号,137的号是没了136号码倒是还多,但也是人家分配给你,毫无选择权。所有号码中均不含4这个数字。在中国人眼里“4”“死”同音不吉利。给凌兰的号码是13606165856。这令凌兰相当满意。交五佰元选号费,拿到一张含号码的新卡,再交五佰元押金到建行就能激活该号码。对交押金到建行很多人感觉荒唐,电信给出的解释是押金,不用时到时会退还给本人的。这里真不知道有建行什么事,但在那时是电信一家独大,它垄断着市场。你要么交钱要么走人就这么简单。很久后在一次偶然地机会中,凌兰才发现了这张押金单。抱着试试地态度他来到建行,这次银行没食言相当爽快地退了压金。
办好电话卡,出来又到了卖手机的专柜。徘徊了好半天,凌兰还是选中了一款相对比较便宜点的摩托罗拉306手机。交了1950元后,凌兰终于拿到新手机。满心喜悦地回到了公司一看,钱建国他们也早回来了,都在玩手机。晚上回到家,儿子拿着新买地手机玩的不己乐乎。凌兰和紫鹃看到儿子这么高兴,心里那是相当甜蜜。
第二天早上上班,打扫完卫生凌兰座在位子上熟悉手机时,心里莫明一动,他实然有一种思念贾文丽的感觉。是啊很长时间没和贾文丽联系了。再怎么说两人这么长时间在一起,没感情那是假的。但你一定要说发展到什么程度,也没有。凌兰想什么时候抽空要去看看她。一想到贾文丽肉肉性感的身躯,凌兰地下面不由自主地硬了起来。凌兰敢紧将飘远的思绪收回到办公室来。
快九点时办公室来俩高大魁梧地汉子找万成方。凌兰抬头一看。哟,老熟人老领导,赶紧沏茶上烟。年纪大的是“宏宇”公司大车队队长兼足球俱乐部总经理曹阿大。曹阿大年轻时科班踢足球,为人豪爽义气,但也脾气爆糙,三句话说毛了就要与人开打。后到厂大车队当队长,改制后承包了整个车队。他另一个身份是厂足球队队长。凌兰就在他手下踢过球。他还兼着“猛虎”足球俱乐部总经理一职。这个俱乐部是刘玉明前后投资八百万打造企业文化,提升企业与个人品牌地一部份。这是个在中国足协正式注册地乙级球队。队员组成既有三江本土球员,也有来自五湖四海的年轻人。以前凌兰当厂警时,两人因大车违规进出在,双方在电话中大吵过,还差点打起来。但后来两人谁也没当回事,这一点两人脾气还对路。
今天老领导一来,凌兰在打招呼时突然发现他变了,老烟鬼居然拒绝香烟了,另一个变化是脸色奇差,仿佛刚刚大病过一场。没一会万成方来了,王兰花也来了。他们都是极要好地朋友,见面就随意多了。曹阿大将包中一纸开会通知书递给了万成方。万成方一看原来是三江市政协开会通知书。通过二人的交谈凌兰才知道原来曹阿大和万成方都是“民盟”党员,而曹阿大是“民盟”三江支委付**,万成方是支委委员。今天是来送三江市政协开会通知书的。
对于“民盟,民革,还是九三学社”凌兰不是很了解只知道是政协的一个组成部份。不时有熟人来和曹阿大打招呼。这个人尽管脾气火爆了点,但人缘不错,在三江市黑白二道几乎都要给点面子他。尽管大家都留意到他的脸色不好,但敢开口问他的还只能是万成方。显然万成方早注意到他的状态不佳于是就问“老弟最近有什么事吗?脸色不好看啊。”这句话一问仿佛揭开了一个盖子,“哎,不要说他,前几个月的事让我像座过山车一样,仿佛做了个梦”。
原来前几个月,他总觉地身体不适,于是就上三江市人民医院检查。这一查不要紧,主治医生说“我们经过会诊,发现你这情况不是很好。需要再次复诊。”而复诊的结果医生直言是癌症,时间所剩不多。这几乎就是一审判决死刑了,这可让他差点瘫掉。就在他陷入绝望之际,医生又适时地扔过来一根稻草。说“我们这边条件不是很好,也有可能误诊,所以希望他到上海华山医院,请专家确认下”。抱着一线希望终于联系上国内某知名专家。但现在该专家却在国外进修,要三个月才能回来。
这三个月曹阿大是吃不好睡不好。总觉得生命会随时离他而去。好不容易捱过这生命中最长的三个月,等来了专家地确诊。等候判决无异是痛苦和揪心地。专家出来告诉他,他这个是肿瘤没错,但幸亏没恶变。换句话说就是没生命危险了。一听这话曹阿大当场痛哭流涕,就像压在头上的巨石被搬走一样,一身轻松。曹阿大是这样形容他当时的表现的。他说“我一听没事,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医生的脚边,抱着专家地脚哭个不停,谁劝也不行”。“哎,我一个五十几岁的人当时什么都不顾了,就这么由着心哭啊哭,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说这话时他只有喜悦毫无作做。最后他总结道“我开保时捷怎样?我身价千万又怎样?还不是赤条条来,赤条条去。黄泉路上无大小,黄泉路上无贫富”。这话从一个曾经生离死别的人嘴里说出相当能震憾人。
在以后与他为数不多地交往中,凌兰真真彻彻感觉到,通过这件事对他的人生改变,脾气变顺了,生活简单了。仿佛看破红尘一样。临走时他郑重邀请销售处全体人员,什么时候有空去吃长江鲜他请客。其实这很好理解,凌兰所在销售处,一年有四五千吨骨架钢丝和胶带钢丝绳运到青岛,辽宁等全国各地。而这个运输必须是由他的大车队运输,所以吃顿便饭也正常。
对贾文丽的思念,让凌兰决定抽空去看看她。正好兰啸天关照凌兰去八二八分厂取一点拉筋绳样品寄给客户。凌兰赶紧下楼到门岗找旧同事,上问问今天八二八分厂谁当班?一算贾文丽明天才上第一个早班。回头凌兰找个理由告诉兰啸天,今天有事去不了,明天早上去办。
第二天上班没多久,凌兰就出发上八二八分厂。一进厂门就看到小阿桂他们。与他们寒喧一翻凌兰就往车间里去,现在的八二八分厂在新领导下,就像换了个人一样,以前地“脏,乱,散,差”不见了。到处是井井有条,干净整洁。每个人在忙自己份内地事。
取完样凌兰来到精细车间,一进车间门凌兰就看到穿着工作服地贾文丽正低头在车台前与女工交流着。凌兰细细地町着她看,她是没察觉但一旁地女工却看到了。她用手捅了捅贾文丽,贾文丽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女工朝凌兰这边努了努嘴,贾文丽这才发现了站在车间头的凌兰。
凌兰明显看到贾文丽的胸因激动,剧烈地上下起伏。“你怎么来了?”贾文丽问道。“过来取样,顺便看看你。”这句话差点让贾文丽掉下眼泪。凌兰一看这不是说话的地。于是赶紧从口袋中掏出重印地名片递给她。“抽空打我的手机,名片上的号码,我们聚一聚”。说完看了看她挥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