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己是**明媚地春天,九八年的春天,如婴儿善变的脸时晴时雨。经过一个多月如履薄冰地难捱日子。凌兰现在总算能相对适应点现在地工作状态了。同样也对周围地同事,长辈也有了初步地了解和接触。影像最深刻地还是他的上司一万成方。这是个争议比较大的人物。
早年他是厂负责后勤的三产人员,后在赵时荣父亲的销售供应处任科员,后来供应销售分家,老科长举荐其去销售部任项目经理。直到任骨架材料销售处处长。多年的职场生涯不仅让他精明过人,也确实铄练出其对市场地把控能力。但其市场思路与以刘玉明为首地公司高层时时不对路,故常有怨言而出,更要命的是由于其出言犀利和尖锐,故而常常惹的中高层对其及不感冒。但万成方自己还没有感觉,在有几次中层会议上他居然因为双方意见相左,当场将管生产的付总吴玉和人事处长刘艳这二个女人当场骂哭了。这种惹众怒地报复不久就降临在他的大徒弟马健身上。只是因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把柄。厂里很干脆地辞退了他。这本是个预兆,底下人及与其关系密切地人也多次跟他提起这事,意思在公众场合收敛一点,有时服下软给人家一个面子,人家也会投桃报李地。但无奈万成方是个死不认输不服软外加刚愎自用之人,丝毫听不进任何不同意气。所头结局也是可以预见地人。
这不短短一个多月里他己经和别人激烈争吵了二次,多是部门经理处长就为了一丁点儿小事双方拍了桌子。吵的最凶时把椅子也给踢飞了。哎,凌兰现在看见他就想躲着走,没办法,饭碗还在人家手头,遇上这种家长制作风很强,又不讲理的领导实在让人头疼。
这天早上九点多,不知谁惹他很生气。进办公室就开始骂骂咧咧,后来干脆就一屁股座在前面靠窗的沙发上开始发飙,凌兰小心翼翼地将进去,将他的茶杯泡好茶端给他,接着回自己地办公桌座好,拿起一本书装模作样地看书…整个办公室的人该干嘛还是该干嘛。里边的女还是在说笑只是悄悄地把门给关上了,外面地徒弟们看报纸地看报纸,吸烟地还在吸烟。姚世杰喜欢书法那就在练字。钱建国在刚一开骂时早就溜了,万成方地小徒弟张海波更是过份,直接打电话和客户沟通。仿佛他师傅是个空气也或是个神精病。
足足骂了快半个小时,见实在没人接招,估计自己也没劲了,这不偃旗息鼓拿着茶杯回自己办公室了。等他一回身,仿佛一块巨石搬走了,那边门也开了,这边互相发起了香烟,,,哎,凌兰摇了摇头这算怎么回事吗了?半个多小时后,万成方又嘻皮笑脸地出来邀人打牌了。
刚过清明天气不像以往那样一天比一天热。但赶着到浙江出差地孙平和兰啸天二人,早就时髦地穿上了单薄地衬衣和西装出发了。仿佛老天喜欢恶作剧般地,第二天地早上天空灰濛濛地。中午时份天气陡然降温,下午一点左右天宝突然飘起了雪花,雪越下越大越下越大,临下班时积雪己达三四十厘米了,四月下雪凌兰还是头一回。办公室里只有留守地三个新人和主管东北胶带地费红军在家 。
下班时分看看及膝地雪,周圆圆和费红军合计着晚上不回家吃了再外吃一顿算了。凌兰不想凑这个热闹,吃人家地总归要还地。但目前座饭店凌兰实在有点肉痛。但架不住费红军地一再邀请,五六个同事下班后打的去“百花家常餐馆”吃饭。
几个人点了几个菜一个暖暖地明炉开了一瓶烧酒倒了起来。除了周圆圆外其他几人或多或少能喝点,但到凌兰这里还真没喝过。其实准确点说凌兰小时候看父亲喝酒喝得那么爽于是吵着也要喝,那个没心没肺地父亲不知是被吵火了还是怎么地,倒了满满一杯酒抓住凌兰灌了下去。。。。。那次凌兰睡了三天才醒,这可能是凌兰喝的第一杯酒。再加上从小到大每次看见父亲喝成烂泥一样。这种对酒的厌恶感深深扎根于凌兰地心头。
费红军不管凌兰喝不喝酒咚咚咯给杯子满上了,倒满后端起酒杯对凌兰说道:“干销售地第一件事,就是要学会喝酒。”凌兰想了想,没说什么而是端起酒杯,站起来一一与各位碰了下杯然后一气干完了约一杯白酒 ,接着凌兰再次为大家倒好了酒,既来喝了就放开喝吧。
其实世上之事,有得也就会有失。喝不喝酒表面上只是一种习惯。但其实还是一种心态。要想走好每步路,必须要做好跌倒摔跤的准备。那天回家喝了大约六两白酒地凌兰是自己走回去的。踏着厚厚的冰雪。凌兰心里有一种莫名地冲动和向往。他的思绪随着夜空的深邃漂浮着。。。。。。
早上上班时,孙平和兰啸天打电话回公司说,“要不是赶紧买毛衣秋裤,估计现在要冻成条狗了。。。。”孙平个子高高地。这个人胆大心细后来凌兰在他手下才发觉他不光人聪明手也够黑地。而与他相反地蓝啸天,人如其貌忠厚胆小。但就好一口酒人缘极好。
试用期很快就过去了。这天万成方将大家召集在中间的办公室里宣布,“姚世杰跟着施东方跑山东江苏安徽,钱建国负责东北那疙瘩,反正以前老钱就一直在东北晃荡。而凌兰被安排在浙江福建和江西等地,每人两百万的年度指标,完不成扣钱连续三个月完不成直接滚蛋。这个消息立马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向了凌兰他们。不要说凌兰他们这新手就是一直在这干的,最近也不是混的很好。两百万销售额表面上看似不多,但怎么完成他却让凌兰心里实在没底。
这几天凌兰一上班,就是捧牢一本全国电话号码死翻。在销售部基本没人会来指点你怎么做?怎么办?靠的还是自己怎么去看怎么去做。这里基本是一师一徒但就是师傅带你也还是要靠自己。大家都要吃饭,总不见得师傅将饭让给你吃自己饿肚子?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是找啊找。
被赶回去不光丢脸还没什么地方去。凌兰只能咬牙坚持着。从新华书店从来已经翻了大半天书的凌兰早过了吃饭地时间。一无所获还是一无所获。现在凌兰就是坐在马桶上也还是考虑销售业绩的事。而这边钱建国也是一通电话接一通电话地,打给他在东北的朋友。请他们帮忙看看哪里有要钢丝和钢丝绳的?姚世杰也是托这托那以希望打开困局。现在三个人犹如黑暗中的盲人看不到希望,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怎么干?只是一味地死冲烂打。
凌兰嘴上已经急的起了好几个燎泡。但在街坊邻居面前在熟悉地同事面前,凌兰还必须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当第一个月结束时三人全是鸭蛋。现在挨骂已经无所谓了,又拿了三百元工资也是无所谓了。关键还是接下来的两个月。三个人都几乎没什么退路而言。死撑也得撑过余下地另两个月。。。。。
在接下来地日子里三人一步也不走开,就等着能否有新客户打电话来要货?不是说没这种机会,有,但很多东西凌兰他们也不懂,再说了也不是人家一打电话来第二天就是要货了。现在的形势是在家等死出去找死。这天凌兰接到了一个河北徐水索具厂地电话。询问钢丝绳的事,凌兰一阵兴奋,尽量将自己表现地比较专业点,双方聊得还算可以,临结束时凌兰将刚从大舅子那里,转手过来的模拟手机号告诉了对方。同时也问清楚了对方的姓名和电话。这事让那两个家伙好一阵子嫉妒。当夜回家凌兰恶补早就扔在一边的钢丝绳专业知识。要知道凌兰就是这个专业毕业地,但毕业后早就将知识还给了老师了。现在又要从新捡起来,嗯,确实是比较幽默地事。
回家和紫鹃一说紫鹃也是一阵高兴。虽说事还没一撇了,但总算看到了希望。总比前一阵瞎忙要来的有点希望了。千盼万盼地电话终于来了。对方报出了需要地几个规格,需要凌兰报价和传真。拿着这些数据,凌兰看万成方心情貌似比较愉快。赶紧地前去汇报。果然万成方还是比较支持地。价格万成方指示,可在新发到大家手头的价格表基础上相应下浮三百元每吨。
显然对方对这个价格还不是很满意,希望再降点。对于这个要求凌兰不敢私自决定。只能硬着头皮再去找万成方,但万成方硬梆梆地告诉凌兰,这个价格没得余地。仿佛一盆冷水将凌兰从头浇到脚,那刚燃起地希望转眼就这么破裂了。
凌兰只能将这个消息如实地告诉客户,对方表示如可以可先上他那边看看后再讨论价格。这再一次燃起了凌兰地希望。看样子对方还是对“宏宇”地产品比较上心。回头再找万成方时他已经走了。凌兰只能等待明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