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无衣佯装不知,跟着阿苏走去,顺着去看外面的情形。
一排黑衣武士举着火把整齐杵成一堵墙,墙前面最中间站着三个人。
左边一个同样黑衣,高头方脸,浓眉深目,一手提锣一手拿锤,在外面一直蹦跶的肯定是他没错了。
右边身穿铁甲,黑布缠额,下巴高抬,脸上带伤,一看就是受伤没及时找个好大夫。
中间就是自称“李承义”的九公子。
阿苏蹑手蹑脚走到身前,嘻嘻笑着,冲同样看着九公子道:“这位公子这么眼熟,咱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见对方不语,阿苏说着朝人笑着摆摆手,后退着甩腿踢了一脚无衣。
“这样吧朋友,你们今天来的不是时候,明儿一早,我让大家把大锅支起来,猪油面,烤羊宴,一定给大伙招待好了。”
阿苏说着脚下没停,拉着无衣,一步一步退进门里。
啪!
一声巨响,门框被阿苏关的震出一层土来。
“怎么办怎么办?”
阿苏舌头打颤,急的直跺脚,抓着无衣,整话都说不了了。
“他他他他他们好像是官家的人啊!”
阿苏慌的原地打转,想开门再看看又不敢,在城门里转的跟个热锅蚂蚁一般。
“刚才那个敲锣的是不是说奉旨来抓我们?”
阿苏慌的六神无主,无衣试图让他冷静,绕回阿苏之前的话,同他玩笑道:“你不是说他念的戏文吗?”
“他还说我们在廊州杀了人?”
“你不是说他演的是寡妇哭坟?”
“说是胭脂军干的?”
阿苏没等到无衣再说话,甩胳臂原地跳起,怒道:“胭脂军干的跟我胭脂军后人有啥关系?”
“让他们找胭脂军去啊!”
无衣:......
等村长姚念飞出来的交涉的时候,无衣已经让阿苏带着村民从村长家后院的暗道逃跑了。
“你是什么人?深夜来访所谓何事?”
姚念飞一捋大白胡子,将手中七尺大刀哐哐在地上杵了两下,内力化成的余波顺着地面便涟漪般散了出去。
但对方完全没有被吓到。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鹰扬校尉李承义。”
李承义?李承义是征北将军李和的小儿子,因旨村的人恨的世人不少,其中李和就是头一份。
只因在大家心里北是胭脂军征的,功却是李和领的。
“那么请问鹰扬校尉,你来此所谓何事呢?”
“胭脂军日前在廊州戕害多名官员,证据确凿,你们要是能交出来凶手倒也罢了,交不出来,就对不住了,所有人就得跟我去一趟京中大狱了。”
“什么就证据确凿?冤枉人也要挑些软的,你看我们像是您能捏的柿子吗?悠着点,小心你爹都救不了你!”
“那么请问死时脸颊飞红,脖子一抹胭脂,是什么武功所致?”
姚念飞脱口而出:“一搵胭指?”
“可是林将军死后,一搵胭指就失传了,这功夫都是童子功,这里根本没人会。”
那“李承义”走近,绕着无衣打量一圈,笑了笑,道:“这位姑娘也不会吗?”
无衣怕事情有变,没等对方再开口,拉着姚念飞先进了城将城门关上,她让姚七带着他爹先上山,找自己两位师父想办法。
姚念飞自知无能,嘱咐无衣小心,便跟着剩下的人一起往暗道去了。
直等到整个村子空下来,无衣泼油点火,将村子的烧了起来。
而她绑“李承义”的原因也不是看上他了,仅仅因为他竟然认识她是林飞红的女儿林无衣。
无衣正出神,珠帘一响,李凤鸣进来了。
“这才一时不见就如隔三秋了吗?”
李凤鸣勾唇一笑,伸手将侍女端进来的药碗捞起,走到床边站定。
“你该不会就是等我来,想要我用嘴巴喂你吃药吧?”
无衣胸口寒气涌动,无心搭理李凤鸣学她的样子,即便见两侍女偷笑,也没有力气去打嘴仗。
李凤鸣有些失望,失望之余又有点不好意思,只是那点不好意思还没生出来,自己便先怒了。
“别笑了,你们出去吧。”
侍女被他一斥,纷纷退出。
他忽觉自己无趣的要紧,将药碗放进无衣怀里,拉过她的手将碗底托起:“自己喝吧。”
“我也是闲的,你若能知道害臊,那该就不是林无衣了吧。”
无衣勉强一笑:“你知道就好。”
“快点把药喝了,喝完睡一觉,很快就好了。”
李凤鸣说着上手又摸向无衣额头,这次无衣没躲,李凤鸣倒抽手先躲了,他惊道:“怎么是凉的?”
无衣白了李凤鸣一眼。
“不是,我是说怎么跟块冰似的,你不是着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