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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岂曰无衣

郡主的屋子香气逼人,无衣一进去,脑子只有三个字——温柔乡。

水晶帘,粉纱帐,软榻丝枕女儿香。

春桃镜,梨花床,暖炉柔声丫头汤。

无衣躺在床上人还惊着,手腕已经被一个穿戴得体的妇人搭上。

“怎么了?”

见妇人似有一惊,无衣忙问道。

妇人点头微微一笑,道:“感染了风寒,得吃点药,不会太苦的。”

说完,妇人便退了出去,屋内剩两个侍女在侧。

无衣看着自己刚刚从马厩里拖出来又臭又脏衣服,有些睡不住,撑着身子起来欲下床。

“姑娘要做什么?只管吩咐我们就好了。”

无衣脸色苍白,听话讪讪一笑:“我想出去。”

俩侍女相互看了一眼,立刻跪在无衣身前,将其拦住。

“说你们这是要幽禁我,看着也不像,何必如此费事呢。”

无衣与“李承义”一路走来,也知这人不坏,抓她肯定是预谋已久,但伤她也大概真的不是有心,何况她这会丹田隐隐一股寒气游走,恐是旧疾要发作。

无奈出门的时候,二师父怕无衣玩的不知道回家,只给带了夏至要服用的炙丸,原以为冬天已过,谁知道遇到场倒春寒,又在河里泡了泡,把寒症倒引出来了。

无衣清楚,自己的病天下除了二师父无人能解,若不是如此,胭脂军也不可能十四年不离开因旨村,全是因为大家患着寒炙指望着二师父每年两次的寒炙丸续命。

眼前侍女跪地不起,无衣浑身无力,想找阿苏也不能,那抱她来的“李承义”也不知去了哪儿。

“那个李承义是你们郡主相好的吗?”

侍女听声一愣,纷纷摇头。

“不是吗?”

侍女点头。

“能帮我把他找来吗?”

侍女瞪圆眼睛呆看着无衣。

“就是你们叫九公子那个人。”

侍女恍然大悟,忙出去一人去请。

无衣心下有十二成把握,这个李承义是假的,可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冒充李承义?他为什么会有胭脂令?

无衣的记忆回到“李承义”带兵到村子抓人放火那晚。

哐哐哐哐——

一阵铜锣响划破夜空,响的震耳欲聋。

“我等奉上命前来,捉拿杀害掌门的凶手,劝尔等即刻起床穿衣跟我们走,不要做无谓反抗。”

一人高马大的黑衣人,一手拎锣,一手拿锤,扯着嗓子站在因旨村村口的城门外来来回回踱着步子,大声呼喊。

无衣和阿苏听声赶来扒着斑驳的破城门,往外看去,除了一人徘徊在前,像个街头卖艺的,后面不远还有两匹高头大马。

一人道:“抓人就抓人,你整出这声势是怕人跑不了吗?”

另一人浓眉低压,目沉湖底,高挺的鼻梁下薄唇轻启,冷面迎风丝毫不动:“谁告诉你我是来抓人的,我是来杀人的。”

无衣阿苏听话两脸懵,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人,说的什么怪话,简直是个疯子嘛。

“穿锦袍,绑皮绳,头上有冠脚有靴。左拎锣,右擒锤,腰挂长刀袖挂徽。不是城里打更走错场,就是杂戏耍猴要讨赏。”

阿苏嘴里念念有词,马尾在头顶甩的跟拨浪鼓一样:“咱这荒山野岭打更的必不能来,信我,肯定是唱戏流落,没想到咱这地方连台子都没有。”

“真的吗?”

无衣虽然对阿苏的话很震惊,但还是朝阿苏摊平了手。

阿苏跳起,往后退了一步,仿佛无衣手有毒,靠近就会毒发,沾上立刻死亡。

“我没钱!”

阿苏一拧身子,缩脖耸肩,将敞开的灰色短马甲褂子使劲拉了拉,将自己裹的紧紧。

“真没有,浑身上下最值钱的就是这张脸了,你要看上,你就拿走,我要摇一下头我就是狗。”

“快点。”

无衣也不是愿意配合阿苏这清奇的脑回路,而是她在日前收到一封来自春江城的信,信上嘱咐她需要在因旨村放一把火,让世人皆知胭脂军已死。

无衣虽不知来人是谁,但这似乎是她等到的最好机会。

她心里盘算着,眼神顺着阿苏的脸一路扫到草鞋,然后盯着草鞋努了努下巴,“你不要脸我还要呢,何况你又不是第一次当狗。别啰嗦啦,快点拿钱。”

阿苏叹气整个人耷拉下来,像枝头一夜寒风吹蔫了的嫩芽,没蹦跶起来就被打落了脑袋。

他弯腰抱起一只脚,在里面摸了半天,抠出一枚锈迹斑斑的铜板来,还没递给无衣,就见无衣嫌弃的将手合了起来,反扣在颈间。

他长吸一口气,正要抱怨,只听门外声音非但没小,还渐行渐近,越来越响,直敲到门边来了。

“得得得,”阿苏捧起来冲着铜板哈了哈气,拉起马甲角使劲擦了擦,冲着无衣弯腰鞠躬两手奉上,道,“无衣老大,您看这色泽您满意吗?”

“岂~”无衣两唇微张,齿露轻龇,抬手一把捞过,转身顺着城门开出的缝隙又看了出去。

外面的人不但没少,还多了起来,一个个举着火把,无衣在前,对阿苏需得假装,于是她小心翼翼从门缝向外伸出一只手去,将铜板放在地上。

啪的一声,她将门合上转身,背贴着门板紧紧靠住。

这是因旨城唯一的城门,开在一面土墙上,年久失修,早已斑驳不辨颜色。

片刻无声,阿苏将门拉开个缝隙,惊笑道:“钱没了!无衣你看,我就说是杂耍班子故意戏弄我们吧。”

阿苏说罢索性将门拉开,只是一踏出门整个人就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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