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还要我请你出去不成?”
李凤鸣说话的语气,跟他的脸色一样欠揍,无衣心下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越想越火大,不整整李凤鸣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算了,你别管我了,就让我自生自灭吧。”
无衣一开口,院子里站着的侍卫都愣住了,吴雨一边挠头,偷偷看了眼李鸣凤的脸色,也是一头雾水,心道难道真的有啥特殊关系?
“你放心,我一时半会也死不了,你不用给我医治,人只要活着迟早都得死,还要谢谢你,总算没让我死在荒郊野外。”
无衣牙根恨得痒,嘴上还要装出个被负心的怨妇来,话里话外阴阳怪气,故意恶心李凤鸣。
李凤鸣被气到了,这世上只有你欺负别人不许别人欺负你,哪有这样的道理?
何况明明是他被绑架被吃毒药在先,他都没有拿这个说过事,无衣倒先不服气起来。
见无衣倔着,吴雨自知错了,更不敢贸然上手,再惹怒了谁一错再错,往后退了两步,直给李凤鸣让出位置来。
李凤鸣也没含糊,三两步便又靠近。
“你别过来,马厩里好臭,你刚换衣服,会弄脏的,我没事,忍一忍就过去了。”
李凤鸣心底暗骂,好你个无衣,这世上还有你不会做的事吗?
只是他蹲身看到无衣连头发丝都在发抖的身体,一时被无衣的嘴硬倒气笑了。
他蹲身两手朝着无衣一揽,抱孩子撒尿般就把无衣端了起来。
“你干什么呀?”
无衣腾空在李凤鸣怀里挣扎,两人你拧我抱,倒找到个合适姿势,将人打横抱全乎了。
李凤鸣抱着走过院子,走过马车,走过侍卫,踢开一屋门,将无衣一把扔在床上。
无衣的手还绑着,整个人躺在床上,不能动也不想动,她垂眼,看着李凤鸣又是找大夫,又是唤人打热水,又是喊人送热汤,心下隐隐窃喜,道,小样儿,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别忙活了。”
无衣本来就没声,还故意娇声,越发显得有气无力,好像真的气若游丝,马上撒手人寰的样子。
李凤鸣听声立刻回身,坐在床头按住无衣抬起的手。
“我师父有给我带药,在我换下来的衣服里,有个布兜里。”
李凤鸣立刻命人找到,他打开一看,一兜子里全是拇指一样粗的小瓶小罐。
“哪一个?”李凤鸣将兜开朝着无衣。
无衣下巴一抬,手也伸不起来了:“就是那个黄……白色红盖子那个。”
李凤鸣自觉忙伸手在里面翻,瓶子有五色,盖子也是五色,算下来整好就是二十五瓶,他心下摇头叹气,也不知这瓶瓶罐罐都是什么害人东西,又值得耗费多少心思。
“这个吗?”李凤鸣拿起白色红布塞瓶,递给无衣,无衣点头。
李凤鸣拔开塞将一粒倒出,两指捏着在碰到无衣的唇边后,将其推了进去。
无衣的白眼翻在心底,面上还得继续佯装娇弱,她将药化在舌尖,缓缓动着唇一点一点咽下去。
李凤鸣有点热,为了缓解尴尬,他举着手里瓶子随口问道:“这是什么药?”
“不是药。”
“不是药?那是什么?”李凤鸣听此,料定又是啥以毒攻毒的法子,对无衣和她的两个师父更是无语。
“是糖。”无衣忍着笑,面色平静的说。
“糖?能治病吗?”
“可以。”无衣点点头,弯着眼睛笑的非常勉强,“嘴巴一甜,心就不苦了,有什么病就都忘了。”
李凤鸣噌一下站起,倒吓了无衣一跳。他气不打一出来,叹这都是什么荒唐话,怒道:“什么叫忘了?有病就要治病。”
李凤鸣气急败坏,朝着门口便道:“大夫呢?怎么还不来?”
门外回的也快:“在郡主那边请早脉,还没结束。”
李凤鸣说什么也不能等了,他抬手将无衣翻了个面,不顾无衣问他做什么,从靴子里掏出一把刀,将绑着无衣的绳子挑断。
无衣这边还没反应上来,又被他一把捞起,抱着又往门外走。
“又去哪儿?”
“找大夫去。”
“你这样我会误会的。”
无衣说话,将手揽在李凤鸣修长的脖子上,脑袋故意朝李凤鸣胸口靠了靠,只见路过的侍卫侍女纷纷将头低下。
“我就是什么都不做,能挡住你不误会吗?”
“那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