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平反抗,大声地喊着冤枉。
一旁的杨林突然笑了起来,道:“你有什么冤枉的?这事就是你牵的头,钱你也分了一半,若不是你蛊惑我,我又怎能落得今日的下场。郭平,我真后悔听了你的话。”
“你!”
郭平见杨林也开了口,脸色变得煞白,他猛地推开身边的孙全,拔腿就跑。燕南眼疾手快,三两步窜了上去,一脚踹在了他的腰上,‘砰’的一声,郭平栽倒在地,被身后追出去的众人按在地上,捆了起来。
燕南再次拿出哨子,吹了两声,墙上随即放下绳索。燕南吩咐人,先将被捆绑的三人送上去,剩下的人才相继上墙。
待所有人顺利上了城墙,一名身穿盔甲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燕南见状躬身行礼道:“标下参见大帅。”
中年男人便是负责守卫平城的大将姚广,城墙下闹出那么大动静,城墙上的守卫不敢怠慢,及时通知了他,所以方才燕南吹哨,城墙上的人才能及时降下绳索,否则他们很有可能滞留在外。
姚广看向燕南,道:“城外发生何事?”
“回禀大帅,标下发现数名细作,现已缉拿,还请大帅定夺。”
姚广神色一凛,道:“将人带到大帐。”
“是,大帅。”
燕南带着人,跟在姚广的身后,一起来到中军大帐。姚广桌案之后,其他人按照官阶分侍两边,唯有燕南站在帐中。
“将人带上来。”
姚广一声令下,燕南连忙应声,来到门前一挥手,孙全等人便将人押了进来。
三人跪在地上,杨林和郭平低垂着头,身子瑟瑟发抖,唯有那个络腮胡像是没事人一样,抬头看向姚广,以及帐中站着的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燕南身上。
姚广见状眉头皱起,出声问道:“你是何人?”
络腮胡笑了笑,道:“将军可是在问我?”
“放肆!小小细作,居然如此猖狂!”站在左侧的副将裘蚺出声呵斥,道:“大帅,标下以为先打上一百军棍,这人才老实。”
络腮胡连忙摇摇头,道:“不必这般麻烦,只要他回答我两个问题,你们问什么,我便答什么。”
众人的目光顿时集中到燕南身上,燕南面不改色,目光微垂,任由众人看着。
姚广看向燕南,道:“燕百户,你觉得如何?”
燕南躬身说道:“标下任凭大帅吩咐。”
姚广沉吟片刻,道:“好,那你问吧。”
络腮胡抬头看向燕南,道:“我们本已顺利上墙,你是如何发现不对?”
燕南一听问题,不禁松了口气,道:“那人鞋上未缝制布条。”
燕南所在的百户所除了候补参战外,还担任清扫战场的活,每日夜间都要以这种方式入城,未免有细作混入其中,燕南要求他们每人的鞋上都缝上一根布条,以便辨认。
络腮胡继续问道:“那也有可能是在作战时不小心弄掉了,为何你将人弄下来后,便毫不犹豫地解决了,就不怕杀错人么?”
燕南平静地回答:“我的人从不会认错。”
络腮胡一怔,随即笑着说道:“你还真有自信。没想到我们密谋已久的行动,居然坏在一双鞋上。”
等了一会儿,见络腮胡不再发问,姚广出声说道:“现下你是否该回答本帅的问题了?”
“我是梁国的三皇子梁钰,进城是为了盗取平城的布防图。”梁钰顿了顿,看向愣住的姚广,道:“我问了两个问题,现在答了两个问题,也算公道,其他的你们也不用问,我也不会再开口。”
在场的人一片哗然,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一国皇子居然充当细作,而且还被抓了个正着。众人纷纷看向燕南,眼底的神色各异,这么大的功劳,若是上报,那燕南肯定会升迁。
姚广看向燕南,见她依旧垂着头,平静地站在一旁,忍不住在心里赞叹:不骄不躁,敏锐细致,果敢冷静,是个带兵打仗的好苗子。
“梁钰,识时务者为俊杰,本帅劝你老实些,方能免受皮肉之苦。”
梁钰果然如他所说不再开口,毫无惧色地看着姚广。
裘蚺再次出声说道:“大帅,不若将他交于标下,重刑之下,定能撬开他的嘴。”
梁钰看向裘蚺,轻蔑地笑了笑。
裘蚺被激怒,道:“大帅,人都是贱骨头,不打不招,标下保证定能撬开他的嘴。”
“贱骨头说谁呢?”
“自然是说你!”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