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命令,河本末守不敢怠慢,马上集合全部所属官兵,乘坐铁甲列车火速赶往事发现场。哪知道列车刚刚停稳,列车顶上的六名轻步兵炮炮手就被人给一锅端了,一梭子机枪子弹把他们全部送回了东洋老家。
还没站稳脚跟就吃了这么大的亏,河本末守心里这个气呀,立刻下令手下两个小队同时出击,一定要把袭击者干掉。他自己也迅速在路基下建立起临时指挥部,亲自指挥作战。
可是,奉命出击的部队刚刚冲出没几步,他自己就先遭殃了。又是一梭子机枪子弹飞来,一下子就把他的临时指挥部给打了个稀里哗啦,他的四个助手三死一伤,他自己右肩窝也中了两发机枪子弹,所幸没有打中要害,留下一条小命。
被身边的警卫们救起后,河本末守都快要气疯了,差点就要下令把最后一个小队也投上去,以求把那些该死的袭击者抓回来千刀万剐。总算他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刚要下令,突然又想起自己手下就剩这点兵力了,若是全都派出去,再被敌人钻了空子回来把铁甲列车给端了,那乐子可就大了。
于是,河本末守只好强忍住心头的怒气,派了一个传令兵出去,命他通知那两个率队出击的小队长,尽可能的把那些袭击者生擒活捉,他要亲自一个一个砍掉那些混蛋的脑袋,出一口心头恶气。
河本末守对自己手下部队的战斗力还是很有信心的,再说他心里认定,这伙袭击者肯定是东北军的溃兵,而东北军的战斗力,早在十天前他就已经领教过了,根本不值得一提,所以他认为,有自己的两个小队联合出击,袭击的敌人就算再多,也完全能够搞定。
打发走传令兵后,河本末守就强忍伤痛,转而命令随他一起赶来的工兵立刻开始工作,尽快把哪列出轨的铁甲列车弄出来。南满铁路担负着南下运送输往日本本土的煤、铁矿石、木材、建筑材料等物资的重任,这条铁路能否通畅,对日本经济运转的影响巨大,他可不敢把这事当儿戏。
在工兵开始施工的时候,河本末守又从那辆被伏击的铁甲列车上的中队长嘴里知道了一个意外情况,深井子车站也出问题了,驻在车站里的日军和伪军全部失踪,派去车站喊人的士兵又遭到敌人提前布置的手雷伏击,两名士兵被当场炸死,只剩下一个逃了回来。
深井子车站也在河本末守的管辖范围之内,友军的铁甲列车在这附近遭到伏击,这事本身就已经够他喝一壶的了,现在又听说车站里面也出了乱子,他心里就更急了,赶紧让剩下的那个小队长亲自带几个人去看看情况。
因为有那个中队长的警告在先,所以在进入深井子车站伪军房间的时候,这个小队长就多了个心眼,让人先远远的用棍子把房门戳开,因而向凯在伪军房间门顶上布置的手雷没能发挥作用。
但是,他藏在武器堆里那两个诡雷,却还是让这伙小鬼子吃足了苦头。那个小队长带人冲进房间,一眼就看到乱七八糟堆在一起的十几支步枪和一大堆子弹,可能小队长觉得能从这堆家伙里查到一点有用的线索,就让手下士兵把这些东西赶紧清理一下。
接下来的结果会是个什么样,自然不难想象。鬼子士兵搬动步枪的动作,立刻触发了藏在下面的那两颗做过手脚的手雷。发觉情况不妙的鬼子兵还没等退出房间,手雷就爆炸了。爆炸的手雷又引爆了堆积在周围的上千发子弹,巨大的威力直接把房顶给掀了,小队长和六七个士兵一起被埋在瓦砾堆中。等救援的鬼子把他们扒出来一看,一个个全身被流弹、弹片炸的稀巴烂,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这一连串的打击,只把河本末守气的眼冒金星,他知道,这一连串的好事,肯定都是那伙袭击者的杰作,于是他立刻再次派出传令兵,催促那两个小队尽快把那些该死的袭击者消灭光,务必不使一个漏网。
谁知问题又来了,这个传令兵派出去之后,就一去不回乡。河本末守一等不见人回来,二等也不看见人影,直把他急得团团乱转。不过他倒也没去多想,只以为是因为那些袭击者太过狡猾,把追击部队带的太远了,因而传令兵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他们。
后来他实在等不及了,就再次派出一个传令兵,并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以半小时为限,不管看到什么情况,都必须在半小时内赶回来向他回报。这时候,已经是大半个上午时间过去了。
这一回倒是没让他等的太久,最后这个传令兵去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又回来了,而且是和上一个传令兵一起回来的。两个传令兵给河本末守带回来一个他根本不相信的消息——森林里到处都是尸体,而且全是日军官兵的尸体,其中还包括一名被手雷炸飞一条腿的小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