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倒霉的小鬼子,接连吃了几次大亏,警惕性却一点没长。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就在距离刚才手榴弹爆炸处上方几十米远的地方,一个人影在树丛中飞快的钻来钻去,还不时俯下身子去在地上捣鼓点什么。
等这帮幸存的小鬼子再次被枪声引走之后,那个人影突然停止了动作,侧耳倾听了一下周围的动静,就转身跑了回来。这时候,我们可以看清这个人影的面目,竟然就是向凯。
受伤的鬼子翻滚惨嚎的声音,很好的掩盖了向凯的脚步声,他轻松的摸到最近一个受伤的鬼子身旁。这家伙身上插满木刺,鲜血淋漓,正趴在地上大声的哀嚎。
向凯把机枪背到身后,弓着身子悄悄来到他的身边,左手突然伸出,用力搬起他的脑袋,右手里的刺刀随即闪电般在他的喉咙上划过。小鬼子的哀嚎声立刻戛然而止,一道血箭“嗤”的从刀口喷了出去。
向凯把这个小鬼子一扔,迅速摸到旁边另一个受伤的家伙跟前,再次如法炮制,像宰小鸡似的轻松割断了他的喉咙。然后,对这个倒霉蛋连看都不看,迅速又向下一个摸去。
躺在地上的鬼子,除了当场死掉的之外,还有十几个伤的不能动弹,一个个伤口正疼的不可开交,只顾扯着嗓子嚎叫,全然没有觉察到身边的叫唤声越来越少。
向凯在人堆中小心而快速的忙碌着,不到两分钟工夫,就把这十几个伤鬼子全部变成死鬼子,替他们彻底解除了伤残带来的痛苦。老子这应该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吧?他心里轻轻嘀咕道。
不过,向凯可不是看这些受伤的鬼子太痛苦才这么做的,他才没有那么好心。他巴不得小鬼子伤的越惨、死的越痛苦越好,现在出手帮他们解除痛苦,只不过是怕他们的嚎叫声坏了自己接下来的好事而已。
向凯刚刚把最后一个受伤鬼子的喉咙割断,就听到上边的丛林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他立刻把刺刀在这个还在不停抽搐的鬼子身上擦去血迹收好,然后从背上摘下机枪,弓着身子快步向上山坡方向跑了一小段距离,在离开鬼子尸体堆稍远一点的地方,找一棵大树藏了下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听起来非常急促杂乱,还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催促着:“はやく!はやく!(日语:快!快点!)。
向凯沉着的打开机枪保险,静静的蹲跪在大树后面,耳朵里仔细判断着脚步声的距离、方向、人数。先前他已经发现,刚才那股小鬼子既没有携带重机枪,也没有迫击炮,由此他判断出,那只是新来这股鬼子的一部分,另外那一部分肯定还在山顶上,因而他才临时改变战术,让陈占武他们三个先把那股小鬼子引开,他自己则仍然留在这里,专门等着后边这股鬼子上钩。
“はやく!はやく(快!快点!)!”河本末守大尉右肩窝上的伤口疼痛难忍,但他仍然咬牙强忍着伤痛,左手挥舞着王八盒子,不停地催促士兵加快脚步。
河本末守这个名字,想必大多数人都不陌生,九一八前日本关东军铁路守备队柳条湖分遣队队长,中尉军衔,同时也是一个爆破专家。九一八事变的起因,就是这家伙在时任关东军高级参谋板垣征四郎的指使下,于事变当晚率部炸毁沈阳柳条湖附近一小段南满铁路,然后嫁祸于**的东北军,因而他也成为这起震惊世界事变的元凶首恶之一。
事变发生后,日本关东军随即对中国东北发起全面攻击,并连克重镇要地,取得了一个又一个此前他们连想都不敢想的巨大胜利。但作为这起事件的第一大功臣,河本末守中尉却没有得到与他的功劳相匹配的待遇,关东军司令部除了把他的军衔由中尉晋升为大尉之外,就没有再对他进行任何政治上和经济上的表彰与奖励,因而他只能继续当他的柳条湖分遣队队长,手下的部队也仍然是原来那三个小队,既没有增加,也没有减少。
河本末守大尉心里对此颇有怨言,但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老老实实的继续做好自己的老本行,天天坐着铁甲列车在南满铁路上巡逻。不过这些日子以来,尽管关东军在东北闹得天翻地覆,但南满铁路上却一直风平浪静,铁路始终畅通无阻,这倒让他省了不少心。
但是在今天早晨,麻烦终于来了。早晨天还没亮,他就接到守备队司令部的电话,说一列从抚顺方向开来的铁甲列车在深井子附近遭到伏击,列车已经出轨,命他立刻赶去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