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淮冷笑一声，扔下手机，洗澡去了。

……

乔思宁坐在车上，越想越懊恼。

刚才方淮的表情，分明表明他对自己稍微敞开了点心扉，自己脑子短路，偏要提那劳什子的“合作伙伴”，简直脑抽了！

他用力打一下脑袋，沈随疑惑：“公子，您头疼？”

“不疼……不，我头疼，疼死了，唉——”

回到家里，乔思宁原本想直接回房，却发现书房的灯还开着。

“哥？”乔思宁探头进去，乔修远戴着眼镜，还在电脑面前敲键盘，“回家还加班啊，你真是劳模。”

乔修远敲下最后一个字，摘下眼镜：“还不是等你这个小王八蛋。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说起这个，乔思宁就来气，坐到沙发上：“哥，你那个秘书部的副主管包新荣，到底什么人啊？你知道他今天这顿花了多少？足足六万多！”

乔修远捏了捏眉心，把笔记本转向乔思宁，屏幕上是个表格，乔思宁凑近细看，都是些杂项的个人消费，金额从几百到几万都有，归总一下，快要有两百万了。

他立刻就想到了这些是什么：“……不会吧？包新荣？这么牛？够他进去了吧？”

“金额是够了，证据不够。”乔修远叹气。

“怎么说？”

“没有票据证据，他拿到财务部的，都是有公章可以合理报销的东西。”

乔思宁瞪大双眼：“他还私刻公章？！”

“嗯哼，不知道章放哪里。”

“那你打算怎么办，由着他随便花钱？”

方淮乜斜他：“你哥哥我看着像是软柿子吗？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自有办法对付他。——对了，你那个同学好点了吗？”

“人倒是醒了，就是不知道明天上班头晕不晕。”

“行，我知道了，你去睡吧。”乔修远冲他挥挥手。

乔思宁撇嘴，离开了书房。

……

第二天一早起床，他第一时间给方淮去了个电话，才响了两声，对面那边就接了起来。

“喂？”

“你醒啦！累吗？头疼吗？想吐吗？我给你带药过去？”

“……这么多问题，我先回答哪一个？”

方淮的声音带着点沙哑，乔思宁猜测对方刚刚醒过来。因为昨晚的失误，让他对两人之间疏远的关系有些焦虑，一时间操之过急，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说道：“那啥，喝了这么多酒，头疼吗，要不要请假一天？”

方淮的语气带笑，说道：“我还没有你想得那么脆弱。”

乔思宁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搓衣板腹肌不是开玩笑的，于是便说道：“那好叭，如果觉得哪里难过，一定要跟我说！”

“……可以跟你说？”

“你在说什么，不跟我说，你还打算跟谁说？”

方淮在电话那头轻笑一声。挂了电话，乔思宁扔掉手机，在床上滚起来。

好样的！两人的关系似乎不像他想的那样重回原点，还能再抢救一下！

激动了一会儿，乔思宁从床上一跃而起，愉快地为第二天的实习工作做准备。

……

方淮从宾馆来到办公室，其他的人已经到了，见到他后，都松了口气，易凯上前询问：“昨天你的同学来了，提前把你带走了，回去以后还好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方淮摇头：“睡了一觉就好了，身体没什么问题。”

易凯放心了，环顾四周，见包新荣暂时没来，小声和方淮说：“下次副主管再让你喝酒，你不想喝直接拒绝就行了，他没什么权利把你辞退。”

虽然事情没有易凯说得那么简单，但他知道对方出于好意提醒自己，笑着说道：“谢谢易组长，我以后会拒绝的。”

两人这边刚说完，那边包新荣就拿着茶杯优哉游哉进了办公室，见到方淮，态度颇好地上前，拍着他的肩膀说：“不错，不错，后生可畏，年轻人，海量！”

昨天他明摆着灌酒，这个方淮竟然一次都没有推脱，照单全收，在他看来，是一个服从性强，又好拿捏的主。包新荣满意了，寻思他也只实习一段时间，没必要把关系搞得太僵。

办公室内似乎又恢复了往常的和乐气氛。

“咚咚。”门被敲响，外面有人探头，“谁是方淮？”

方淮站起来：“我是。”

“总裁助理实习生？跟我来吧，乔总找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