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男女都有,加上醉趴在桌上的方淮,一共有八人,看来秘书部的除了主管之外,全都来了。
乔思宁扫了一眼桌上的菜肴,放满了桌子不说,有的盘子还叠摞,有的甚至只吃了几口,仔细看去,鲍鱼海参,鱼翅燕窝,松茸鸡枞,山珍海味,可谓是把贵的全点了一遍。
再看摆放的酒瓶,全是昂贵的白酒红酒。
这么一桌,别说是一万了,五万都打不住。
众世集团秘书部副主管算中高层,虽然工资可观,但也挨不住这样大手大脚花销,联想到他哥刚才让他不要打草惊蛇,情况如何,不言而喻。
众多思绪掠过,乔思宁脸上扬起笑容,说道:“我是他的同学,睡着的是方淮吗?”
几人没想到,方淮的同学竟然也是个美男子,一时间有些惊诧,呆愣片刻,指着趴在桌子上的人:“他在那里。我帮你把人扶出去吧。”同桌的另一个男子说道。
乔思宁笑着拒绝:“我和朋友一起来的,我俩来就好。”看了一眼门口的沈随,沈随意会,进屋架起方淮。
方淮和沈随个头差不多,高了乔思宁半个头,醉酒之后,整个人更是沉了几分,他是肯定没法扶得住的,只能意思意思伸伸胳膊,方淮整个人几乎挂在沈随的身上。
和秘书部的人告别,方淮被带出饭庄,身上的酒味呛得乔思宁想捂鼻子。
“查到了吗?”他瓮声瓮气地问,“不过我大概心里也有数了。”
“查到了,花销六万,开的公司票据。”
“六万?!这都给报??”乔思宁震惊。
“财务部的事,我不是很清楚。”
也对,沈随肯定不知道。“算了,去找家公司附近的酒店,先把这小子放下,死沉!”
方淮被放到后座,刚一进去,一股酒味就开始弥漫车厢,乔思宁把车窗大开,尽量换气。
把方淮放到床上后,连沈随都长出了一口气,乔思宁坐在床边休息片刻,盯着睡得人事不知的方淮,呼了口气,说道:“沈随,咱们把他衣服剥了。”
……
睡梦中的方淮感觉自己身体陷入一处柔软又温暖的地方,带着洗衣液的清香,让他忍不住舒展四肢。
裸睡果然舒服。他忍不住想。
……嗯?裸睡?
察觉不对经,方淮猛然惊醒,自己此刻身处黑暗之中,浑身上下只剩了一条短裤,身下的触感不用猜也知道,是一张床。
果然他还是太过大意了吗,原以为包新荣除了灌醉自己外,不会有别的动作。
类似的事,前世不是没有经历过,没想到重活一世,让他的警惕心都降低了。
方淮撑坐起身,按住发疼的脑袋,努力思忖对策。
“唔……你醒了?”隔壁忽然传来一道带着睡意的声音,方淮一愣,转过头去,借着玻璃窗外透进来的霓虹灯,看清楚了那人是谁。
“……乔思宁?”
乔思宁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看一眼床头的时间,已经过了晚上十二点。“你可算醒了,知不知道刚才小爷我废了多大劲才把你倒腾到这里的。”
其实大多是都是沈随出的力,他刚才给方淮脱衣服,才发现这人身上腱子肉恁多,腹肌都能当搓衣板,难怪当初打那群小混混这么轻而易举。
这种身板要他来抗,直接给压废了。
乔思宁打开灯,又打了个呵欠,说道:“你说你这么大个人,打小混混一套套的,那个包新荣给你灌个酒,你就照单全收?这是系第一的脑袋吗?公司里要真有什么事,只要你不违法犯罪,我还是有那点本事给你兜底的,别动不动就忍者,知道吗?”
乔思宁看向方淮,对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他有点迟疑,觉得自己是不是说话重了,犹豫着要不要缓和下气氛,方淮就开口了:“谢谢,我知道了。”抬头对他笑了一下。
这笑容不同于从前的皮笑肉不笑和偶尔的淡笑,笑意融进眼里,仿佛带着温度,让人如沐春风。
乔思宁呆住了,心中感慨:原来他还会这样笑啊。
一时间,谁也没说话,两人对视半晌,乔思宁恍然惊醒:“咳,那啥,以后要有什么事,你就跟我商量。别一个人憋着,只要不是天塌了,我还是能找到解决办法的,毕竟我们是合作伙伴,我也不希望你过得太惨……”
随着他的话出口,方淮脸上的表情淡了些,乔思宁直想抽自己耳光:不会说话你就闭嘴!一张嘴叭叭只会吃!原本拉进一点的关系,眼看又被推远了。
他急忙站起来:“你的衣服全都送去洗了,明早就会交还给你,那啥,你好好休息,床头柜有解酒药,难过就喝那个……没什么事,我先走了。”说完步履匆忙地离开。
乔思宁走后,方淮倒回床上,转头看到床头柜放的解酒药,爬起来打开喝了一口。
齁甜,这不就是蜂蜜水吗?
看了眼包装,解酒功能宣传得高大上,乔思宁花钱从不看价,肯定顶着最贵的买,估计被收割了一波智商税。
方淮不喜欢吃甜,却捏着鼻子喝完了一瓶,长舒一口气。
“叮咚。”短信声响起,方淮拿过手机,点开短信。
第一条是张偷拍的照片,侧脸十分容易辨认,是方肃兴,他右手搂着一个年轻女子,从一个酒店里出来。
第二条是文字短信。
【西地那非,一小时,宝刀未老[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