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带打在肉上,发出的声音,令人听得毛骨悚然、脑后生风。
苏慧气喘吁吁地从山坳里摸过来,躲在一块半人高的石头下,看文州正在受猛烈的鞭打,心如刀绞。
此时,送苏文远的车回来了,两手下从车里下来:“大哥,苏老头已按您的吩咐,送到叉路口。”
张正毅敲打了两下文州的脸颊:“老子是小人吗?老子说话从来就算数!在江湖上行走,要站的直,行得正。”
此时,文州晓得苏董事长已安然脱险,心里开始盘算如何收拾这帮狼。
“是,你讲信用,是条好汉。你敢给我松开绳子,我们两人单挑吗?”文州不屑地看着他,正抓住他争强好胜、嗜于打架的本性。
“嘿嘿——哈哈……”张正毅大笑,很洒脱地走到文州面前,摘下文州戴的金丝镜,很轻蔑地说:“你在学校里学的什么?”
“学的体育,练过散打。”文州干脆的答。
“那你知道我以前干过什么?”
文州故意摇着头:“不知道。”
“老子以前是散打冠军,一拳就要你的命。”
“未必。”文州装出一副不服的样子,来激怒他那颗搔动的心。
“妈的,蚂蚁想把大象扳倒,这个世界真的要变了。”他指着两个手下,“去,把他的绳子解开,今天我要打出他的屎来。”
两手下走过去,解他身上的绳子。
苏慧悄悄靠近,突然蹿出来,一手拿枪瞄着张正毅的头部:“让所有人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否则,我开枪打死你。”
张正毅呆呆地立在那里,很不情愿地扫视了一下手下人。苏慧声色俱厉地斥道:“放下你们手里的武器,不然,我要你们大哥的命。”
“放下。”张正毅终于命令道。
于是,所有人开始慢慢把枪放在地上。张正毅趁苏慧转眼看他们放枪的刹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后仰身,同时出击右脚把苏慧手中的枪踢飞在空中。苏慧顿时倒退了两步,她决没有想到此人动作竟快如闪电。
此时,所有绑匪纷纷拿起丢在地上的武器,把苏慧围了起来。张正毅把他们斥开,渺视着苏慧:“小警察,你男友就死在我手上,难道你想去黄泉路上陪他?”
“少说废话。”苏慧向他攻击过来,虽说自己在警队训练了几年,但究竟不是这张正毅的对手,只几招便把她打在地上,口吐鲜血。
张正毅命令手下:“把这可爱又可怜的警花给我绑了,送到屋里,我要在床上好好与她玩玩。”
此时,文州身上的绳子已被解开,他走近苏慧,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不耐烦地说:“你终于还是成了累赘。”又走到张正毅面前,就象一个早晨锻炼身体的学生,又伸腿、又扭腰,张正毅不屑而蔑视着他,直觉得好笑,所有手下都裂嘴笑起来,苏慧也觉得他疯了,连自己都不是那匪首的对手,何况是他。
“你要真敢与我比试,请让你手下把枪放下。这样,我才能发挥出我的潜能。”文州装作很轻渺地看着他。
“还他妈的潜能,我一招就废了你。”然后命令手下:“把枪放下,看他那穷酸样,能得瑟出什么来。”
于是几个手下把枪慢慢放在地上,但有几个极不情愿地看着匪首,手里依旧拿着枪。
文州嘲笑地对着张正毅:“看来你这大哥的话并不怎么管用,今天他们不把枪放下,我是不能与你过招的,我不习惯在别人枪口下比武,这样也不公平。”文州用火来燎拔他的心。
“少他妈的的胡搅蛮缠,今天我非把你揍出屎不可!”同时他瞪着那几个手下:“他不过是个穷酸体育老师,把枪放下,有老子在,害怕什么。”
那几个手下看老大发了火,慌忙把枪丢在地上。
文州突然射出锋利的目光,对着那帮匪徒:“谁要低头拿枪,我就要谁的命。”然后冷冷地瞧着张正毅:“今天,你算活到头了。”
此时,张正毅方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人,并非是一介书生,刚毅的脸上透出冷冷的清辉,通身散发着霸气之力,但他却无畏,他张正毅向来自以为天下无敌。
“出招。”张正毅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文州两手背在身后,走到他面前,冷冷看着他:“今天让你体验一下中国几千年传承发扬的武术究竟怎样!”话未说完,上探三、下抓四,势如海啸,动如山崩,使得张正毅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打出五、六米,这正是他们李家拳最致命的一个套路。
其他匪徒看势不好,有的弯腰想拿枪。文州横空甩手,两只镖呼啸而出,最先弯腰的两匪徒扑地而亡。
“我说过,谁拿枪,我就先要谁的命。”文州不可折杀的目光里射出无限杀机。
所有人都惊呆在刹那间,连苏慧也被震撼,仿佛看见英雄横空出世。
张正毅从地上暴起,狠狠地吐了一口嘴里血:“妈的,是个人物,有两下子。”他心底隐隐觉得自己上了文州的当,原来他一直在自己面前装孙,不由得肝火乱蹿,猛然向文州攻击过来。短短几招,文州又把他打飞出去,肋骨被踢断,疼得他在地上挣扎着,踉跄地站起,又打过来。一端茶的工夫,又被打倒在地上,象躺在干涸泥土上的泥湫,嘴里向外大喘着粗气。
此时,几辆警车已赶到,干警们迅速把绑匪擒入车上。
文州走近苏慧,解开她身上的绳子,象大人照料小孩一般,弹掉她身上的灰土。
出神入化的动作、海啸山崩的爆发力,使苏慧大开眼界,她深切地看着文州,心里激动的不知说什么。
“你没事吧?”文州看她发呆的样子,关心地问。
“没、没事。”她摇着头,在红红落日下,看着他是那样傲骨嶙峋、玉树临风。
文州点了一支烟,吸了几口,然后含在嘴上,忍着痛,解上身被鞭打的血衣,并对苏慧说:“帮忙,把我这衣服脱下来。不然,风干后,会更糟糕。”
苏慧看着粘在他身上满是血迹的衬衣,紧锁眉头走过去,闭了眼,咬牙猛然向后一扯,衣服被脱了下来,文州“啊”的一声,疼得脸上抽搐了一下。公安局长走过来,欣赏地赞道:“铁打的身骨、钢铸的筋,不愧是一条好汉!”医护人员迅速给他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