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在“风云牧场”的一处房间内,“流云剑客”张牧云一阵咳嗽。 他这一阵咳嗽来得甚是剧烈,一时间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张本来呈现出病态苍白的脸憋得通红。 等他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喘匀气息,方才用来掩口的一方洁白绢帕上赫然呈现出一抹令人触目惊心的殷红。 张牧云皱了皱一双充满英伟锐气的修长剑眉,将那方绣有精美云纹、显然价值不菲的绢帕随手丢弃,转头望向半开的窗户,目光投入不知何时开始簌簌飘落飞雪的深沉黑夜。 因为久在中原,他早已不适应辽东这片故土的苦寒气候,以至于被这雪夜的寒气一冲,竟触动了本已略微平复的内伤。 话说回来,他原也没想到此次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竟差点翻车。 在他的预想中,以自己的武功剑术,再加上一批先前从中原招揽的好手,又是事先设伏已有心算无心,收拾一个小小的“飞马牧场”该是手到擒来。 岂知那在江湖上籍籍无名的马千里竟是个内外兼修的高手,一手该是源自少林却又别具玄妙的“破山拳”与“金刚掌”凌厉无俦,他即使用出素日深藏不露的杀手锏,也要付出重伤的代价才将其击杀。 这还不算,“飞马牧场”的那些手下也都是功夫硬且敢拼命的狠角色,即使中了埋伏又以寡敌众,也将他那批好手厮并掉七成,剩下的三成也个个带伤。 “不过,这些代价都算值得。” 张牧云的那张充满成熟男子魅力的脸上现出一抹微笑。 “等我伤势再恢复一些,便可找机会将精锐尽丧只余妇孺的‘飞马牧场’斩草除根,顺便将‘飞马牧场’的丰饶草场与优质种马收入囊中。如此便可以借助在辽东总兵府那边打通的门路,令‘风云牧场’快速发展起来。虽仍远远无法与丁家的‘解剑山庄’相比,却也算是一份可以传承后代的基业了……” 想到得意处,他脸上的笑意愈浓,连身上的伤势都仿佛减轻了许多。 蓦然间,一声凄厉惨叫将他从遐思中惊醒,随后的一声冷厉叱喝更令他遍体生寒:“血债血偿,鸡犬不留!” 随着这一声的叱喝,“风云牧场”中这一片宅院的四周同时有人厉呼回应:“血债血偿,鸡犬不留!” 这些声音都带着少年变声期的尖利特点,又都充斥着无穷的仇恨与杀机。 张牧云不假思索地抓住一直放在身边的连鞘长剑,起身正要出门去,却见那两扇厚重木门在一声轰然大响中四分五裂,无数木片、木刺裹挟在两团雄浑凌厉的掌风拳劲之中飞射而来,笼罩了他全身的多处要害穴道。 “来人!” 张牧云口中发出一声高呼,手中长剑倏地出鞘。 这口重金聘请龙泉高手匠师铸造的精钢长剑爆出一团璀璨无比的银亮光雨,将呼啸而来的掌风拳劲以及裹挟其中的碎木尽数荡开。 而后漫天剑芒合而为一,化作一道摄人心魄的银白闪电,以惊人的高速划破虚空,笔直刺向破门而入的马空群。 此刻的马空群仍穿着一身素白孝衣——在雪地之中,这身衣服本也是最好的伪装——右手“金刚掌”横击,掌心拍在迎面刺来的长剑剑脊,几乎不逊色于父亲马千里的刚猛掌力将长剑震得偏向一侧,左手“破山拳”如一颗出膛的炮弹,凶狠无比地捣向张牧云的头颅。 在这三天里,他已经凭着伴随灵魂穿越的那件宝物,彻底消化了前身的武功并略有优化,如今的实力已直追马千里,纵使内稍逊,拳掌的招式变化却更多了几分灵性。 电光火石之间,张牧云已认出来人身份,更惊骇于这据说只有十五岁的少年一身武功竟如此之高。 他终究是久历江湖经惯厮杀的老手,虽然心中震惊,身体却已本能地做出反应,顺着长剑外荡之势缩颈旋身,不仅避开对方拳势,更借旋身之势挥剑横斩对方腰身。 在便两人交手一合的瞬间,外面一侧的厢房中冲出三道人影,其快如风地冲向这边。 “阿断!” 马空群口中大喝的同时已身形凌空,避开了对方腰斩一剑,双手拳掌齐出,势挟风雷当头劈落。 “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