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骂声,叫喊声,奴隶们振臂高呼,桌子上的杯子碎了一地,今冬降和船长滚打在一起。
“他有刀?”一个人喊道。
“流血了?是谁流血了?”另一个人大声的疾呼。
“我的天!那小子要死了。”
一方受了重伤,两个人停了下来,打斗结束了。
大胡子船长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笨拙地向前走了几步。
“那可怜的孩子死了!”老者发出痛苦的**。
突然“嗙”的一声,大胡子船长栽倒在地,如同巨石倒塌般地面上腾起烟雾般的灰尘。
他后背上插着今早从今冬降手中夺去的匕首,源源不断地流出血液。
今冬降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的大腿上淌着血,满脸血污,衣服被撕的一块儿一块儿的。
人群中发出惊呼。
“你们有些什么?我可以帮你们打开锁头。”今冬降问。
“我这有个簪子。”一个女人怯怯地回答。
今冬降这才发现,在人群中竟然还有两个女人,她们大概都30岁左右,蓬头垢面。
他接过簪子,开始帮奴隶们开锁。
“先帮我开,帮我。”刚才那几个年轻的男人将手高举在今冬降面前。
“妇孺先。”
当解开最后一个奴隶的手铐后,今冬降走到哈里面前。
“谢谢你,哈里。”
哈里并不看他,脸上面无表情地看着门外。
今冬降蹲下帮哈里解锁,但是发现锁眼被堵住了,无论如何都打不开,他急得额头上流下汗珠。
“快逃吧!你救不了他了,我们必须在现在就下船,一会就到了铁湾岛。再过了就进了哈里国的海域,那里到处都是接应的人,他们都认识这艘船,那我们就逃不掉了。”老者站起身来走到今冬降面前拉着他走开。
今冬降看向哈里,哈里蜷缩在一起,满身流着鲜血,他似乎感受不到疼痛,长着大嘴哈哈大笑。
“他就是个疯子!救他也没用。”一个年轻的奴隶面带讥讽地对今冬降说,随即走出了船舱。
“走了,孩子,铁湾岛就在前面了。”老者焦急地对今冬降说。
今冬降看着哈里,他扭曲着身体,抽搐着发出呼吸声。
“孩子,你不是上帝,你救不了所有人。”
最后,今冬降被几位奴隶一起拖出了船舱。波涛拍起的白沫在甲板上飞溅,他站在甲板上,迷茫着凝视着逐渐靠近的铁湾岛。
没过一会儿,今冬降又重新跑回了船舱。
今冬降将背上的中秋放了下来,中秋喝过水后,气色明显变好了许多。“哈里你不要再跟着我了。”他对着身后十米开外,躲在大树后偷看他的哈里说道。
“你过来!哈里。”今冬降向他招招手。
哈里像一只欢脱的小兔子一般蹦蹦跳跳地走了过来,他身上的伤口依旧触目惊心,献上了几颗刚摘的新鲜果子。
今冬降从草丛里摘起几片草药,塞到嘴里嚼烂后吐出来。
哈里乖巧地坐在今冬降旁边,今冬降细心地将药汁涂在哈里身上的伤口上。
“哈里,你走吧!我没办法照顾你。”今冬降摸着哈里的头说。
“哈里,哈里。”哈里似乎不能理解今冬降的意思,他开始反反复复默念自己的名字,咬着嘴唇,一圈一圈的原地打转。
“这就是铁湾岛了,你可以自己自由地活下去了。”今冬降指着前面茂密的丛林。
哈里木讷地走向前,他停下了脚步。
回头看着今冬降,目光中流露出恳求的感情,像一只被皮鞭抽打的狗。
他注视了今冬降10秒以后,慢慢舒展开了脸上的表情,四脚朝地,向前奔跑,消失在了茫茫丛林里。
今冬降看着哈里的背影,以为从此以后不会再见到他了。
他轻轻唤着中秋的名字,中秋缓缓睁开眼睛,露出天空般湛蓝的瞳孔······
他以为他们都可以在一个陌生荒岛开始全新的生活,他饱受磨难的灵魂会重新得到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