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小幺妹

01

很快，校尉就陪着台正走到了石室的门外。

“我听说，你们还在西门抓了一个形迹可疑的小幺妹？”

“是！黄昏前面，我的城防查岗，发现一个卖花的小幺妹在街边徘徊，无心卖花。我的人走过去时，她从头上拔出一根竹簪扔进阴沟。果然，我们在竹簪里找出了一封诡异的图画信，很可能与邛党或者邛军有关。”

台正又问：“审了吗？她说什么？”

校尉已经走过了石室的门前，才勉强回答：“这种人，油盐不进，只会摇头！”

“混帐话！在我们的虎牢里，你要是连个卖花的小幺妹都摆不平，就给我脱衣服走人！”

“那就让我去乐门嘛……”

两人的声音消失，很快又到了隔壁的房间：“这里阴气重，有时还闹鬼。”

两屋之间有一条又长又窄的暗窗相通，能透光也可以清楚地听到对面的说话声，还有回音。

02

“人犯到……人犯到……”

脚步声纷至沓来，又消失于如梦似幻的火光中。

朦胧的火光透过窄窗，那边的刑讯室却陷得相当深。

若是从刑讯室那边向上看，墙上的牛肋巴窗就是夹在屋顶板和石壁之间的一道长缝，可供通风。这种设计很特别，当然自有妙用。

风高斜靠在布满青苔的石墙上，又仿佛看到了母亲的身影。国师说，整个玉璋案就是一连串的阴谋。造谣生事者居心叵测，兴风作浪者更是无孔不入，魑魅魍魉悉数登场。

疯姑娘挤到风高身前，小声地问了句：“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闻到女人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皂角香，风高我无意间问出一句蠢话：“下面的彪哥是不是你们的人？”

“你傻呀？他就是一个忘恩负义之徒，总以为有奶便是娘。。”

风高苦笑：“我觉得，现在的情况很不妙。羿山公子失踪，邛军又未到，别人是张网以待！”

“那就鱼死网破！”

“不对吧？很可能是自投罗网！”

疯姑娘白了风高一眼，气冲冲地侧起头和身子，一心只看石墙下面的卖花女

03

深陷的刑讯室就像是一只竖井，门里的台阶绕墙一周，正好三九二十七级。

底部是一个斜面，一头立着十字架和火盆，另一头却积满了血腥而浑浊的污水。半人高的火盆上青烟袅袅，鬼影幢幢。

台正吕牮面容清癯而少须，虎牢校尉吕彪可谓是浓眉大嘴多横肉，完全不像一家人。旁边的几个牢丁和杂役也都体格魁梧，既袒胸露臂又摩拳擦掌。

卖花女跪在地上，既可怜巴巴又嘟嘟囊囊：“奴家走街窜巷……头上只有一根发带……哪有什么竹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