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疯姑娘
01
大脑很清楚,蜷曲的身体和四肢都使不上力。
三个军爷把风高抬起来,扔上一辆臭哄哄的牛车。
有人跺脚说:“真是奇了怪……天天都有公子哥儿过来赶杀场!”
“有酒有肉就是好,有嘴无牙更难过……”
“扯蛋……无事找事尽扯蛋……嘴是两张皮,全凭一口牙。”
紧接着,有个当值的校尉说:“左兵!右卒!你们先送货过去,我查完岗就到虎牢。”
“风高!风高……”
车轴转起来就这样咕咕直响,一摇一晃和一颠一跛都相当费劲,就像瞎驴拉磨。牛不喝水强按头,令人心烦。
已是三更将近,山风冷如刀。透过麻袋上的破洞,几十米高的城墙里面还有灯光和隐约的丝弦声:“风高杀人夜,月黑放火天。”
摇着手里的长皮鞭,左兵对嚼着炒碗豆的右卒说:“真是有病!才吃了烧饼又磨牙……”
“左哥,你说这抓人砍头的事有没有完?”
“我都懒得说!扁担搂柴管得宽……猪拱潲水还想换个碗?”
月牙儿露出尖尖角,虎牢刑台上站着几个收尸人。草滩上,还在刨沙坑。有个**刚挺起腰,兵丁的皮鞭就飞了起来,分叉的鞭梢就像毒蛇吐信,呼呼有声。
02
绕过刑台和荒草滩,就是守着河口的鹰嘴岩。
湔水收细后,翻出重重浊浪,飞沫里还有一股血腥味。
“到了!”
断岩前,牛车艰难停下。有人举着火把过来,照了一照右卒的脸和车厢:“就一个?”
左兵跳下车:“还想要多少?”
火把又晃了一会儿,等左兵和右卒将笨牛和车身分开。马蹄声越逼越近,一个穿着兽皮盔甲的校尉也到了:“抓紧点!都抓紧点!明天还有不少的事!”
左兵和右卒把麻袋扔进牢门,抬腿一蹬。麻袋包着风高翻下石阶,滚到甬道的拐角处,摔得不轻。左兵拍了拍手,有气无力地说了句:“睡觉!就想睡觉……”
牢门没有关,外面火把晃动。风高有些发懵,就像是被几条恶狗打进了地狱。转角的下面,有一道很厚实的木门。细微的凉风拂过了脸面,仿佛还有鬼哭狼嚎的声音。
“彪哥!你终于回来了!”
大牢的门口,一个穿红色短衣的小姑娘举着松明火把,明媚的脸蛋上光彩四射,头下的胸部也算是有山有壑。
“玉家妹子,这是什么时候?你还来找我说聊斋?”
“我想找彪哥说一点事,你的几个手下不是眼浊,就是口臭得熏人!”
校尉走到姑娘的身边笑了笑,抬手一挥:“这是虎牢重地,吐一口唾味都是钉。他们没有再多抓一个小幺妹,就很不错了。”
“谁?谁的小幺妹?”
用手指勾了一勾姑娘的鼻尖,校尉又装模做样地说道:“谁敢动我的人?”
“呸!彪哥的爪牙也懂得怜香惜玉?”
仔细地品了一品话里的味道,校尉用手搂住姑娘的小蛮腰抓了一把:“上面有王法,下面有规矩。你要找我,最好的办法就是犯点事!”
“好!有彪哥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