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跪下苦苦哀求:“师兄,看在多年情分,请原谅我二人,以后再也不敢了。”
法明和尚说道:“你二人屡教不改,今日之事,断不能容。”
这两人见哀求无用,互相使个眼色,便换了幅嘴脸,恶狠狠的说道:“师兄,你既然不念旧情,就不要怪我兄弟两人了。”
法明和尚没听懂他两人的意思,依然说道:“你两人收拾一下东西,明日起,你等就不是金山寺之人了。”
说完,老和尚处理别的事情去了。老和尚走后,这两人开始嘀咕,看起来并不惧怕。原来这法明和尚虽然是这金山寺的方丈,但是整天忙于研习佛法,处理事务,竟没收多少弟子,全寺之内,徒子徒孙算上江流儿在内,不过二十人。反而是这法能、法空两人,平日不务正业,所收徒子徒孙甚多,这寺内其余的和尚,都是这两人门下,党羽心腹遍布全寺,因此这二人有恃无恐。此刻两人一合计,便生出一条毒计。
这时,十几个和尚闲来无事,在寺内一处树荫下谈论佛法,其中一个酒肉和尚,竟然几句话被十岁的江流儿难倒,众僧哄笑。那和尚是法能的一名弟子,此刻恼羞成怒,骂道:“你这业畜,姓名也不知,父母也不识,在这儿捣什么鬼!”那江流儿听后心里觉得委屈,便哭哭啼啼来找师父,来到方丈室,眼泪汪汪的说道:“人生于天地之间,皆有父母,恳请师父告知,我父母究竟是何人?”
老和尚法明叹了一口气,说道:“江流儿,为师本想待你长大之后再告诉你,你今天既然来问,必有委屈,为师就讲与你听。”说完,老和尚从房梁之上取下一个小匣儿,从那小匣内拿出一张血书和一件汗衫,给那江流儿观看,说道:“这便是你的生身母亲所写。”
江流儿看完,痛哭流涕,法明和尚安慰道:“江流儿,莫哭,待几日后,若寺内没什么事,我与你到那江州城内化缘,看能否有机会见到你的母亲。到时你母子团聚。”
正在此时,那法能和尚端着一杯茶进来,说道:“适才言语鲁莽,冲撞了师兄,师兄不要怪罪,今日特来赔罪,这是上好香茶,请师兄品尝。”
那老和尚看了法能一眼,终是念及师兄弟情谊,口气缓和了一些,将那茶接过,喝了一口,说道:“法能,你与那法空罪孽深重,今晚你二人到我方丈室来,我与你等详谈。”
法明和尚的口气有所缓和,没提开除两人的事情,那法能和尚谢道:“多谢师兄。”说完,那法能和尚匆匆退去。
法能和尚刚出去,老方丈忽觉腹痛如绞,吐出一口鲜血,大叫一声:“不好。”
江流儿急忙问:“师父?你怎么了?”
法明和尚已然没有了力气,说道:“这厮忒也歹毒,这茶水之中有毒!江流儿,你快走,恐他们要杀人灭口。你去找你的母亲。”
江流儿终究是个小孩子,哭道:“师父,你怎么办?”
法明和尚眼见的已经是不行了,说道:“你快走,先去见到你的母亲再说。晚了就来不及了,千万小心。”
说罢,老和尚气绝而亡。远处传来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法能和法空带人过来了,江流儿感觉到了危险,将那血书和汗衫包了一个包裹,夺门而出,向寺外奔去。出门的时候,那门带的重了一些,法能和尚听见声音,急急冲过来,看见了江流儿的背影,喊道:“江流儿,江流儿。”那江流儿哪敢回头,只顾往外跑。后面法空叫道:“快,追上他,把他抓回来!”几个和尚紧追而来。
过了几天,江州刺史府外便多了一个脏兮兮的小和尚,也不知道江流儿是怎么逃到这里的,这小和尚在刺史府外徘徊了几天,他已经看懂那份血书,知道母亲的情况也很凶险,心里盘算着怎样才能见到自己的母亲。江流儿经常随师父出去化缘,肚子饿了,便找那生意好的店铺,说几句好话,讨口吃的,故此倒也不曾挨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