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儿正在刺史府门外发呆,旁边有一位好心人提醒道:“小和尚,这刺史夫人乐善好施,你这衣衫破烂,何不求她施舍你一件僧衣?到别人门前化缘的时候,也好看些。”
这江流儿本来就聪明的很,听好心人一讲,便有了主意,正巧看到府内一个丫鬟外出办事刚回,便上前叫道:“姐姐,有劳。”
丫鬟问道:“小和尚有什么事?”
江流儿说道:“我不幸流落至此,听说你家奶奶慈悲,能否施舍一些银两,我去做件僧衣,买双新鞋,吃几顿饱饭,烦请姐姐通禀。”
那丫鬟看这小和尚虽然脏兮兮的,但是长相却很讨喜,嘴巴也乖巧,便笑道:“你这小和尚真有福气,我家夫人最喜欢施舍出家人,你且稍侯。”
却说那殷小姐,自从将孩子抛入江中以后,也不知是死是活,十几年间,日夜思念。昨夜又偶得一梦,梦见那月亮缺而复圆,心想道,婆婆尚在那万花镇,丈夫被贼人所害,难道是母子即将相会?
正在这思绪翻涌,便有那丫鬟进来禀告:“夫人,门外有一个小和尚,说是要讨些银子做件僧衣,吃几顿饱饭。”
殷小姐心中忽有所感,况且她也是个谨慎人,银两自不会让那丫鬟转手,便说道:“叫那小和尚进来。”
一会儿,丫鬟领着江流儿进到房内。殷小姐先让人办了些斋饭给那江流儿吃,细看那江流儿,便觉得与自己的丈夫长的很象,再问他言语,那言谈举止也很象,殷小姐想起昨夜那一梦,便将丫鬟都打发出去。
殷小姐问道:“小师傅,你怎么称呼,从何处来的?”
江流儿一见殷小姐,便觉亲切,答道:“我是那金山寺法明长老的徒弟,尚未剃度,小名叫做江流儿。”
殷小姐又问:“小师傅是自小出家?”
江流儿哭道:“我不是自小出家,我冤有天大,仇有海深。我父亲被人害了,母亲被贼人占了,如今来江州找我母亲。”
殷小姐强忍激动,问道:“你母亲叫什么?”
江流儿说道:“我母亲叫殷温娇,我父亲叫陈光蕊。”
殷小姐说道:“我就是殷温娇,你可有凭据?”
江流儿听说这就是殷温娇,当即双膝跪倒,哭道:“娘亲若不信,请看这血书。”
江流儿取出血书和那件汗衫给殷温娇观看,殷小姐一见江流儿拿出那血书和汗衫,不用再细看,已知眼前这小和尚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当即把那江流儿抱在怀中,娘俩抱头痛哭。
稍顷,那殷小姐平静了一下,拔下头上金簪交于江流儿,说道:“此地凶险,我儿不宜久留,你拿着这金簪、血书,先到万花镇找你奶奶张氏,那万花镇在此北方一千五百里,当年你父亲上任之时,将你奶奶暂时安置在那里,然后凭这金簪和血书,到长安城殷开山丞相家,那丞相即是我的父亲,也就是你外公。那贼人曾胁迫我写过几封书信报平安,你有这金簪和血书,外公自会信你,到时请你外公做主。”
然后,殷小姐又拿了几锭银子,交给江流儿说道:“为娘手上现只有这些银两,我儿做些盘缠,速去!速去!”
江流儿哭着拜别母亲,匆匆离开刺史府,还没出江州,不巧又遇到了几个金山寺的和尚,原来那法能与法空对江流儿不放心,便派亲信爪牙四处寻找,一定要除之而后快。亏的那和尚脑筋不太灵光,远远的喊了一声:“江流儿,别跑!”
那江流儿如何不跑,只恨跑的慢了些,小孩子个头小,那江州城人也多,江流儿在人群里绕了几圈,便甩开了那几个和尚,出了江州,便一路向北,打算先到那万花镇,找到自己奶奶。
不料走到一处偏僻的地方,江流儿身上的银子竟被几个歹人抢去。别说长安,那万花镇还有一千多里,身上一文钱也没有,那江流儿只得一路化缘乞讨,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辛苦,这一日,来到了一处叫做五行山的地方,正是那齐天大圣被压的所在。
五行山脚下,有一座女娲宫,里面有几个道姑。这些道姑平日里除修道以外,也帮人看病摇卦,与周围的百姓相处融洽,与世无争。
直到有一天,女娲宫一向的宁静被一群人打破了,一群和尚找上门来,说他们是附近天宝寺的,这道观影响了他们寺院的风水,让道姑们搬家。
女娲宫的道长一听,说道:“你们这些和尚,好生无礼,这女娲宫与你们的寺院相距十几里,怎么影响你们风水,况且这女娲宫已有近百年,岂是你们说搬就能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