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刘洪与李彪讲完,那公子果然很不高兴,说道:“陈光蕊一介书生,你们只需将他制服便好了,怎可要他性命,虽然是失手,却也是罪过!”
刘洪与李彪磕头道:“公子原谅,我们两个实在是情非得已。”
刘洪与李彪进来不久,外面又进来一个老和尚,这老和尚比常人高出一头,膀大腰圆,很是威猛,听到了他们的讲话,便对那公子说道:“公子,俗话说大行不拘小节,他们两个杀人实属无意,他们说的办法倒也不错,这刘洪也有些文采,不妨让他去试一下,日后公子在这江州活动起来也方便。”
那公子的口气这才缓和了一下,说道:“既是我师父替你们求情,这事就不与你们计较了,你们去准备一下,便由刘洪假扮那陈光蕊前去上任,李彪同去做个照应,日后再不可草菅人命!”
这两人大喜,连连磕头:“谢谢公子,谢谢普照禅师!”
然后,那刘洪便成了陈光蕊,坐上了江州刺史之位。
那殷小姐随刘洪到江州数月之后,便生下一个男婴,因刘洪扬言要害这孩子性命,小姐无奈来到江边,将这孩子用一件贴身汗衫包裹,又写血书一件,讲明身世,然后正巧看到一块木板顺水漂来,便将孩子放在木板之上,心想这孩子若是命大,自有人救他,好过直接被那贼人杀了,然后大哭一场回衙,谎称那孩子已经被扔到江中淹死了。
殷小姐生下这孩子,果然是有福之人,实是那金蝉子第十次转世而来,肩负如来佛祖的取经重任。江州有处寺院叫金山寺,那木板漂到金山寺脚下,便不动了。金山寺的方丈法明禅师,修真悟道,已有小成。这天正在打坐参禅,忽然听到有婴儿啼哭,心中一动,便来到江边观看,见那块木板上睡着一个婴儿,那长老慌忙救起,又见婴儿怀中有一封血书,看过之后,知道了这孩子的来历,便将那份血书好好收藏,给那孩子取个**名叫江流,托人抚养,四五年后,又接到寺中,带在身边,教他识字读经。
光阴似箭,那江流儿已经十岁,长老教他的经文,他一学就会,平日在寺内帮长老跑腿传信,干些杂活,很是乖巧,法明长老见这孩子聪明又勤快,越发的喜欢。
这时候,那佛门中人都知道西天有个赤眼如来,那赤眼如来声称,只要对佛有益的事情就可以去做,只要能光大佛教,即是功德,法明长老斥之为邪说,但是这个说法却蛊惑了很多人,其中包括法明长老的两位师弟。
金山寺很大,有几百个和尚,法明长老那两位师弟,叫作法能、法空,这两人对诵经念佛没什么兴趣,整天想的都是偷吃点酒肉,勾搭几个不三不四的女人,要不就做局坑善男信女一点钱财,被法明长老教训过几次,这两人不但不思悔改,反而心怀怨恨。
古代人经常是靠天吃饭,这年江州又遇到水灾,很多百姓流离失所,因为那金山寺香火旺盛,有些积蓄,长老便命人在寺前搭起锅灶,煮粥熬菜赈济灾民。这法能、法空看见后又不愿意了,便来找那长老,说道:
“师兄,现在大灾之年,你将这粮米都给了灾民,我们吃什么?”
法明禅师说道:“这寺中的钱财粮米,多是善男信女施舍而来,如今闹水灾,拿出来救人也是应该的,如果粮食不够吃,大不了少吃一点,佛门中人,怎能见危不救?况且寺中的存粮并不少,你等所言甚是不该。”
那法明长老说着又想起了一件事情,质问道:“山前道观的道长前日传信于我,你二人又带人前去闹事,他修他的道,我念我的佛,你们怎能如此胡闹?”
原来这金山寺附近不远有一座道观,原本与金山寺相安无事,那道长也与法明禅师相识,但是这法能、法空不知道从哪天起,突然嫌这道观妨碍了寺庙的香火,二人仗着与地方官有些酒肉交情,便经常带人去闹事,想把这帮道士赶走,占了那道观。那道观人少,惧怕这帮和尚,便找人通知法明长老,那长老训斥他们几次,这法能、法空有所收敛,所以这事情暂时还没闹大。
这两人前几日刚又去闹过,听法明禅师讲起,两人老大不服,狡辩道:“师兄,常言说,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我们既信这佛,就要为佛争这香火。那道观离我们寺院太近,把他们赶走,我们寺院的香火才能旺盛。”
法明长老怒道:“荒唐,出家人怎能如此看重名利?况且你争这香火怎能去妨碍别人?”
法能与法空被长老教训了几句,更不乐意了,便拂袖而去。这两人,一生气,经也不念了,活也不干了,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女子,带到寺内鬼混,有人报知法明方丈,老和尚大怒,将这两人抓个正着,法明和尚将两人怒斥一顿,说道:“你两人屡屡犯戒,恶行累累,我明日便召集全寺僧众,将你二人赶出金山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