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启生追着她而去,一边追,一边安慰:“剑瑛,别生气。她这样说,倒是坦诚,不失为一件好事。”
“咱们辛辛苦苦演戏,她倒是来坐享其成。不行,我得找严经理说道说道。”剑瑛直奔票务房而去,这会儿严经理一般都在那里盯票房。
“她只是你的替补,主角还是你,你又何必为这点小事生气呢?”严启生劝解道。
“这么多年,我倒是错看了严经理。他平时道貌岸然的,没想到被一个狐狸精迷倒了,显出了伪君子的原型。”剑瑛愤愤然。
“严经理不是这样的人。”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票务房门口,正好严经理推出出来。
“严经理,我对您有意见!”剑瑛不管不顾,劈头就数落,“没想到您是这种人,被一个狐狸精迷得神魂颠倒,徇私情把她弄到剧团里来。您平时是怎么教育我们的?她是怎么把你腐蚀拖下水的?”
“她把我拖下水?”严经理摸不着头脑,等弄清原委,连忙把剑瑛与严启生拖入票务房内,把门关上。
“别在外面吵吵。”他说。
“怎么,怕丢人呀?”剑瑛不依不饶,“我们马上开一个组织生活会,您应该做自我检讨。”
“我检讨什么呀?”严经理回答,“我跟这个女人没一点关系。她是张善琨安排进来的,让咱们登上共舞台,张大经理的条件只有一个——让她演主角。至于她怎么把张大经理腐蚀拉下水的,我可不知道。”
剑瑛有点懵,严启生插嘴:“我跟你说严经理不是这样的人,你不信,偏要来讨说法。”
剑瑛白了严启生一眼,骂道:“你倒是乖巧,会拍马溜须,以后不理你了。”
“要不,咱们不去共舞台,就一辈子窝在小剧场演戏?”严经理故意将剑瑛的军。
剑瑛知道错怪严经理,颇为难为情地说:“这么好的机会,浪费了多可惜?”
“这不是在哪里演的问题。现在摆在咱们眼前有一个机会,咱们能登上更大的舞台,而舞台就是革命宣传的阵地。你想,共舞台以前一直被帝王将相才子佳人占领着,如今咱们的戏攻占共舞台,这能教育、启迪多少群众呀!”严经理板起脸说,“所以,不管你愿不愿意接受她作你的B角,我代表组织命令你,必须教好她,让她能胜任登台表演。”
“她只是个舞女,从没演过戏,是个生瓜蛋子。”剑瑛为难地回答。
“舞女怎么啦?也是受欺负的人,跟咱们是一样的。再说,你当初也不是天生会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