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郃则是笑着让小二结账。
“这位先生的酒钱..我..结了!”那两人的上头劲过去,此刻不仅为宁郃付了饭钱,也给小二与店家赔着不是。
随后,他二人就摇摇晃晃的搀扶起同伴,在小二的帮助下,一同出了客栈。
“酒..酒..”被搀扶的那名壮汉,还在嘴里嘟囔着要酒。
兴许就是被灌倒的这人一直嘟囔,才让本就喝多的两人一股子酒气上头。
宁郃看到两人离去,酒钱也结了,便也在掌柜与小二的道谢中,离开了客栈。
等出了城。
宁郃看到天色还早,兴许还能摆一会茶摊,也没有过多停留此城,便腾云而去。
而接下来的两日。
宁郃依旧在官道上摆摊,没有再去往其他地方。
以免梁河神通知了其余的神官,继而这些神官来拜访时,自己不在。
宁郃还是喜欢和这些神官交流的,想要多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的事情。
谁知等了两天,等到第三天下午,其他神官没来,梁河神倒赴约前来了。
正巧,摊位上没茶客。
宁郃想了想,也没收拾茶摊,就带梁河神来到了周山脚下的木屋。
来到这里。
梁河神是把目光看向了近处的周山。
在他的灵识感应中,发现周山正在凝聚形体。
再看看眼前的宁道长。
梁河神忽有感叹道:“小神记得三月前,周山只是才凝聚山灵,没想到如今就快凝聚形体。
等此番筑基成,周山便可显身在世,虽然是虚幻之身,但也能游历方圆十里,而不是驻步在此。”
他说到这里,又看了看自身的河神法令,“神官之职倒好上一些,虽然同为筑基,但范围却广远一些,能游历千里。
只是超过敕封的地界,法力要削减许多。
若是长久离开,也逃不过法体消散之命。”
梁河神言道此处,就想到老城隍为了远游追寻更高的境界,继而辞去城隍令。
说不得他将来有幸踏入金丹时,也会如老城隍一样。
宁郃对于梁河神的感慨,倒未有言语,而是让他稍待片刻后,就走进屋内,取下了悬挂在架子上的酒葫芦。
只是等出来时,宁郃却看到梁河神手里拿着十六颗透明石头。
梁河神也恭敬一礼道:“宁道长,这是小神好友,梁城隍云游时所得到的一些灵石,于此作为见礼,想要托小神之手,送于道长。”
宁郃看到这熟悉的物件,便也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颗品色更好的灵石。
是出关时在一处灵脉汇聚地随手捡的。
“灵石在宁某金丹圆满之前或许有些用处,但现在已经无用了。
金丹之上的元婴是感悟。”
宁郃拿起酒水,示意他落座小院中的石桌前,“谢城隍好意了。可惜宁某前两日酿制的酒水不多,不然今日也要请城隍一叙。”
话落,宁郃拿起半个葫芦大小的木杯子,约莫能盛九两。
自己的这个葫芦容量不大,只有一斤八两,刚好够两杯。
梁河神听到宁郃话语,却没在意酒水,反而想着那颗更好的极品灵石,都被宁道长视为鸡肋,于是也不再言说,只是默默的把这些珍贵的上品灵石收了起来。
随后,他刚抬起头,看到宁郃倒酒的时候,当发现此酒是五色时,却一下子就把灵石的事情抛到脑后,被眼前所散发浓郁灵气的五行灵酒所吸引。
‘五色?这是五行?道长是五行兼修?’
梁河神目光中隐约透漏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再想到宁道长刚才话语中所言的几日就能炼制这种五行灵酒,一时更是觉得不可思议。
因为这根本就不是寻常的金丹修士可以做到的。
但宁道长刚说过,他的确是金丹修士。
那这只能证明一点,那就是这位宁道长的天赋是五洲中仅有!
不仅是丹道大家,并且还是五行兼修的全才修士!
梁河神想到这个可能,心里一时间翻江倒海。
因为他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未曾见过的情况。
毕竟术法修士只专精一道,这是三千年来所有修士所认知认同的事情。
当然,也有的修士自身有两种灵根,继而兼修两道,最后发现筑基都难。
可如今,一位五行兼修的术法大修士就在眼前。
梁河神震惊之下,堵着一肚子的疑问,想问宁道长到底是如何修炼的,是不是已经修炼了千年,用时间累计,才达到了这样匪夷所思的境界。
却又感觉这样问的太过唐突,怕引道长不喜。
继而,他只剩羡慕的看了看左前方的周山,觉得这位山灵好福气。
能在宁道长身旁修行,说不定用不了多久,便可以筑基化灵,显身在此世之中。
宁郃则是没有去管梁河神心中的疑惑,而是把盛满一大杯的灵酒,推到了他桌前。
五行灵气围绕着杯口,散发着一阵阵奇异的酒香。
引得方圆百米内的花草都悉数偏向桌边的方向。
“莫要等灵气散去。”
宁郃言落,先端起了一杯,转化着自身五行,细细品味。
梁河神则是怕灵酒消散,却是一杯酒仰头饮尽。
下一刻,他就发现饮进的五行灵酒化为水行,顿时一股清凉的气息涌入他的脏腑,灵韵荡开,又扩散全身,让他有种飘荡在水中,随着水浪起伏的感觉。
使得眼前的一切,都好似左右来回倾斜。
让他灵识海晕乎乎的。
梁河神感受着这种自从入神职以后,百年来未曾体会到的眩晕感觉,不由心中感慨,仿佛回到了凡尘时饮酒醉倒的一幕幕。
一杯酒,仙神醉。
这的确是仙酿!
更觉得宁道长虽然是金丹境界,但所拥有的高深道行,精妙术法,果然是他不能想,也不能猜的。
而宁郃看到梁河神有些眩晕的样子,仿佛随时醉倒,则是指了指身后的屋子,“可在屋内炼化药力。”
“就..不打扰道长了..”梁河神朦朦胧胧中听到宁郃的话语,怕在高人面前失态,于是忍着眩晕之感,真诚的向着宁郃道:“多谢..宁道长赐酒,小神..这就先行..离去。”
梁河神话落,看到宁道长点头之后,便不做耽搁,维持着最后的清明,径直回往梁河方向。
途中,经过梁城。
梁河神醉意朦胧中看到城下的城隍,也没有停留,只是传音一句道:“宁道长道法高深,已不需要灵石,而其余事..待我捋清一番,今后再言..”
“好..”城隍看到梁河神一副要着急回去闭关的模样,是觉得河神应该有收获,但又不知道收获是何。
只能等过几日再询问。
‘希望是好事..’城隍接过飘下来的灵石,也不做他想,便化为阴云,回往了阴司。
只是这次的灵石,他没有在用作镇压阵法,而是留作不备之需。
城隍看似不想,实则也怕那位术法大修士哪日又用得着。
而不同于梁河神的闭关,还有城隍的猜测。
周山下。
宁郃喝完了灵酒,感觉一杯不解馋,则是又想到了前几日的客栈。
正好,那日酒品上佳的络腮胡两人,今日也约定在那里饮酒。
喝酒吃肉时,附近有桌酒品好的酒友作为下饭馆时的气氛,也是不错的。
那里的卤肉,也好几天没有再去品了。
想到便去。
宁郃也没有去管自己还未收的茶摊,就向着旬城赶往。
在傍晚的时候。
轻车熟路的来到那家客栈。
那两人正好在,像是刚来,正在等菜上齐。
“客官您来了!”门口的小二看到帮他解决过祸事的宁郃再来过来,脸上是真诚高兴的表情,而不是以往的热情。
客栈内的掌柜偏头看到宁郃被小二引进,也是破天荒的放下算盘,朝着宁郃这边拱拱手。
宁郃回礼,又坐在了之前的座位上,点着同样的菜肴。
酒水是先上了。
宁郃先倒了一杯品着。
而同时,在络腮胡这一桌。
络腮胡看着客栈里的小二和掌柜,这么欢迎宁郃,倒是多打量了宁郃几眼。
这一瞧,这不就是前几天的那位白袍书生?
只是他记得前几日掌柜对这位书生还没有这么热情。
‘奇怪..’络腮胡轻微摇摇头。
“今日几壶?”他好友没关心这些,反而不时看看厨房,想知道自己的卤肉什么时候上齐。
“明日有些事。”络腮胡听到好友询问,也回过来神道:“孙兄弟,咱们一人一壶清酒如何?”
“这家店里的清酒没滋味。”孙兄弟咂咂嘴,“也不是没滋味,比起清水倒是多些酒味。”
“那好。”络腮胡向着小二要酒,随后又打量了宁郃几眼。
旁边的好友看到络腮胡不时偷偷打量宁郃,继而也开始好奇的观察宁郃,这一瞧,他却觉得有些熟悉。
但他始终想不起来是谁,这种熟悉又记不起来的感觉让他非常闹心。
于是他就好奇的小声向食客问道:“张兄,咱们认识他吗?我瞧那位先生有些眼熟。”
“不认识。”张兄收回目光,“只是前几日咱们喝酒的时候见过他,他当时就坐在那一桌。”
“哎!”孙兄弟一下子记起来,颇有些难题解惑的高兴道:“张兄这么一说,还真是那位先生!”
两人说到这里,好似是话语有些大,让正在品酒的宁郃偏头望来。
张兄和孙兄弟为了掩饰尴尬,是笑着向宁郃点点头,又抱拳一礼。
宁郃点头回礼。
这时,张兄一桌的酒水上来。
他们看到这位先生看似随和,也分别倒上两杯酒,向着宁郃一敬道:“请!”
“请。”宁郃端起酒杯。
一杯酒落。
三人端着酒杯再一捧手。
宁郃继续品尝卤肉,倾听着客栈内外属于凡尘的喧闹。
张兄与孙兄弟,也不在看向宁郃这边,而是聊着这几日自家的琐事。
伴随着大街上的叫卖声、儿童嬉戏。
一顿酒菜落。
两人结完账,在门口约定几句,之后分别回往各自家中。
宁郃听到他们下次约见的时间,也唤来小二结账,随之出了客栈,淡化了身形,腾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