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问寒写的这些诗句通俗易懂,书生们说了两边,那些平民当即跟着义愤填膺起来。
书生们是欣赏诗句的美,然后与诗句的感情形成共鸣,而那些处于社会底层的老板姓只觉得这些诗句说出了他们的心声,他们曾经的一些遭遇简直和逢问寒一模一样。
他们与诗句的感情产生了共鸣,或许想到了自己,他们跟着逢问寒抵制起芳华阁了。
“我女儿快要大婚了,我本想上芳华阁给她买点嫁妆了,算了吧,我还是去另一条街的云华阁,哪里的东西也不错哩。”
“我回头让我婶家也别来芳华阁了,这样做生意,肯定坑人呀。”
“没准金子都是假的哦。”
“呸,我也不上王家的商铺买东西了,才不要给这样的人送钱。”
“那王少爷真是厉害哟,以前还欺负刘老头家的女儿,以后这样的接管了家业,肯定卖的更贵。”
“真不是个东西哦。”
逢问寒并非只会读书的书呆子。
他知道自己的实力,也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或者说,这个后果是他有意而为之,否则他为什么不在店内写,非要在芳华阁墙上写?为什么不写一首,非要写了一首再写一首。
因为他知道,一首的传播的几率比较小,十首的传播概率大一些。
是的,逢问寒要写十首。
他懒得与无知之人直接争执,争赢了也不过沦为和无知之人一样的身价,他要让所有人代替他,告诉那些无知之人,他们错了。
他是一个性格温和的人,但是前提如果没有踩到底线。
一首写完,逢问寒提笔,继续写下去。
人群中传来呆滞的声音,“他写了几首了?”
“第四首了。”
掌柜反应过来,差点一口血没从嗓子眼里吐出来,他又气又急又怕,也顾不得脸面了,连忙对伙计们招呼道:“快、快把他给我拉走。”
这话一出,人群中顿时传来嘘声一片。
“怎么,人家写诗,你这个老家伙也不让人写吗?”
还有人吆喝:“写的好,再来一个。”
嚯,好家伙,直接把逢问寒当成杂耍卖艺的了。
读书人则骂得高明一些了,“无耻,事已至此,不思己过,反倒窜端匿迹,好一个芳华阁。”
掌柜青筋直跳,气急攻心,嗬嗬嗬得胸膛起伏,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在声讨声下,伙计们左看右看,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草包王公子在众人的解释下明白了这些诗句是什么意思,脸气成猪肝色,对店内的活计和小厮大喝:“快给我过去把他拉下去。”
活计们在呵斥下,刚想动身。
墙下的逢问寒背对着他们,垂眸蘸取手中砚台中的墨水,淡淡道:“或许你想在衙门的对面看到诗句。”
掌柜顿时犹如被掐住脖子的野鸡,说不出话来。
伙计们被吓到,也不敢上前去了,只留王公子一人无能狂怒。
众人嘲弄的低笑声传来,王公子气急攻心,把火气都发泄到身旁的小厮之上,掌掴小厮:“废物,他们不上你上啊。”
小厮捂着脸,委屈不已,对他们少爷不爽在面前挡住了他,他就是挤都挤不过去,又谈何阻止。
王公子身旁的柳茹茹看着作诗的逢问寒,一言不发,眼中异彩连连,又带着些许幽怨。
经过此事,她定在整个知县都出名了,只是这名肯定不是好名。
众目睽睽之下,逢问寒写下了十首诗,写满芳华阁整整两个墙壁,最后一笔勾勒完毕,他扔下笔。
“此十首诗免费赠与芳华阁与王公子。”他转身,环视众人道。
放在他面对墙壁,众人看不清他的相貌,此时露出面容在众人面前,衣袂翻滚,怒容犹在的逢问寒正恍若仙人一般,
原本被他才华折服的人,想上前与他结交,见状也不敢贸然靠近。
偌大的场景,一时寂静无声,在众人注目中,逢问寒转身离去。
“他真好看。”芳华阁二楼,女眷们选购的厢房,撑起窗户的小丫头梦幻地呢喃着。
她从未见过,有人好看得仿若蒙着一团光,英俊的大少爷与他相比,都成了粗野大汉一般。
她身后的小姐没有说话,只是一双明亮的眼眸含羞地盯着逢问寒渐渐远去的背影。
“妈呀,这娃真好看。”等逢问寒走远了,街上围观的人众人也回过神来,开始议论纷纷。
“真俊啊!”
“也不知道有没有婚约。”
“有了吧,都上芳华阁买东西了。”
“可惜了。”
“看来以后还不能上芳华阁买,坏人姻缘。”
方掌柜听得青筋直跳,开始张口轰人。“还看什么散了散了。”
众人撇了撇嘴,没有好戏看,也渐渐散开。
掌柜捂着生疼的心脏,忙嘱咐伙计拿来水桶,让人把墙上的诗句全都毁了。
毁了毁了,全都毁了!这件事情肯定瞒不住了,若是东家看到,不晓得怎么惩治他。
想到这里,掌柜打了一个哆嗦,心中悲痛至极。
还未走远的读书人注意到掌柜的香味,甩袖不屑大声道:“掩耳盗铃,毁一墙如何,我等必将此诗绘在城中各处。”
掌柜一听,脸顿时青了,只剩下几位读书人拍手称快。
“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