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逢问寒心中不悦,虽然他写了十首诗狠狠地挖苦了芳华阁和那位王公子一番,但是想要的发簪确实没有得到。
许诺给阿蝉的礼物恐怕也不能兑现。
逢问寒心情低落,拿着银两来到了其他的饰品店,或许是先入为主的观念作祟,再去看其他店铺,也并不是没有精致美丽的发簪。只是和第一眼便喜欢的发簪比起来,其他的发簪似乎成了替代品,远不如他第一眼看上的那支。
无法将就的逢问寒只得两手空空地回到家中。
他回到家时,危七蝉正在桌前垂首刺绣,一头柔软的青丝随意挽起一半,剩下的大半垂落在身后,发丝泛着淡淡地柔光,衬得她的脸庞更加白皙晶莹。
唯一缺陷单便是没有一支发簪进行点缀。
“你回来了。”危七蝉听到声音,抬起头冲逢问寒笑。
逢问寒躲开了危七蝉的眼神,他担心看到她眼中的失望之色,“你在绣什么?”
他走上前,坐在危七蝉面前询问。
危七蝉不好意思地把手中的针线打了一个结,用贝齿轻轻咬断,翻过来,把正面给逢问寒看,轻声道:“是荷包。”
这是一只朱红色的荷包,上面刺绣着两只黄色的鸭子,丑呼呼的,一只嘴巴长,一只吃得肥,就是旁边的青竹绣得还有点像模像样,这一只荷包,说是好真是恭维她的手艺。
可是看着这两只鸭子,逢问寒的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笑模样。
危七蝉把荷包放到了逢问寒手中,略微有些羞赧道:“也是礼物。这是前两天我说要送给你的礼物。”
她也知道自己绣的不好,故作凶巴巴地威胁:“这可是我辛辛苦苦才绣好的,你可不能嫌弃。”
逢问寒摩挲着荷包上的小鸭子,神色倏然柔软下来:“不会嫌弃,我很喜欢,我会珍惜它的,”
危七蝉害羞地撩起垂落在耳边的长发。
失落的心情被危七蝉轻而易举的冲淡,逢问寒注视危七蝉,忽然,他的目光落地了危七蝉的衣衫上,她身上穿的是最朴素的砖红色,布料粗糙又黯淡,还有些不合身。
这是他救下阿蝉时候,没有换洗的衣服,向周围邻居婶婶要的,是连她们的旧衣服。
往日阿蝉容貌清丽,即使穿着最朴素的衣服也显得光彩照人,然而回想起芳华阁那位王公子的讽刺。
那讽刺地言犹在耳。又恍惚回忆起他身旁的女士。
那人还未有他的阿蝉漂亮,却穿着绣着花儿的衣服,布料柔软显眼,满头珠翠。
逢问寒抿起唇,心中油然生出不甘。
凭什么?
带着浓烈欲|望的念头,让逢问寒自己也忍不住惊讶。
“对了,还有一个东西差点忘了。”没有注意到逢问寒的走神,危七蝉从旁边拿起一张黄符,上面画着鬼画符一样的朱红印记。
他认真地把它叠好,然后打开逢问寒手中的荷包,把平安福塞到荷包里面,又紧紧系上。
“这可是从小陪伴我的平安符,娘亲送给我的,说是可以保佑我平安,你一定要随时随地都带上哦,保佑你平安。”危七蝉翘起唇角,语气甜蜜地说道。
是,保佑你平平安安倒霉的噩运符。
清纯的笑容下掩藏着恶毒的诅咒。
逢问寒为危七蝉难受着,看向手中的荷包,又看向一只荷包便让她如此高兴的危七蝉,那股不甘愈演愈烈。
是,何止一只发簪。
那位王公子说的对,阿蝉需要的何止一支发簪。
“阿蝉。”逢问寒忽然唤到:“抱歉,你的礼物我要推迟一段时间给你了。”
“没关系,什么礼物都可以,什么时候给我都可以。”危七蝉不在意地回道。
可是她不在意,逢问寒却万分在意,他承诺道:“我一定会送更好的礼物,最好的给你。”
别人有的,阿蝉也一定要有。
逢问寒语气坚定,原本以为只是普通对话的危七蝉眸光微闪,意识不到,逢问寒一直都淡泊名利,对什么都浑不在意,何时用过这样笃定强势的语气。
她话锋一转,垂下头,睫毛轻颤,遮住如水的眼波,羞涩地试探:“逢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