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海天才般的设想，让赵、钱二人眼前一亮，他们一致认定，郭大海这手跟主席的四渡赤水一样，都属于神来之笔啊！只见三个人把脑袋凑在了一起，研讨起具体细节来了。

但是任何一个想法变成现实，都要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尤其是天才般的设想。要想让程程诬告他爸对她耍流氓，必须满足三个条件，一是女儿恨老爸，这个条件因为程一瞬出色的表现已经达成了，程程几乎是天天挨打受骂，她对学习、对家庭、对父亲，那是非常憎恨的。二是知道有这么个途径能让自己摆脱困境，这一点也好实现，通过她信任的钱春平，可以把这个信息传达给她。第三，最关键，也是难点，要让姑娘有勇气，去告发（应该是诬告）自己的父亲，这是需要有巨大勇气的。可这一点怎么达成呢？

三个人精核计了一整儿也没理出头绪，眼看时间不早了，下午课都快上了，赵兴东与钱春平只得跟郭大海告别，三人约好晚上在乌四集门面房见面，再好好商量一下大计。

下午赵兴东在教室努力学习的时候，胡瑙同志被周鼎天叫去问话了，本来周主任是不应该为这点小事亲自操劳的，但这商业大旗是自己一手扛起来的，乌四集更是自己一手打造的，关键时刻还是要亲力亲为的。胡瑙进了全县最高长官的办公室，有那么一点紧张，这是他第一次单独跟县太爷汇报工作，而且是面临着办事不利的局面，这让他忐忑不安，不过肚子里好歹有了大头的‘张良计’，他倒没有完全的手足失措。

出人意料的是鼎天同志没有责怪他的意思，问了目前的情况之后，就低头抽烟沉思起来，胡瑙不敢打断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的思考，默默的坐着，一声都不敢吭。

“胡所长，那集贸所对如何走出目前的困境，有什么良策没有。”抽完一支烟的周鼎天，带着自信的微笑问道。

“周主任，办法我们倒是想了一个，就是沿用刚恢复自由市场的时候用的那招，请国营单位进市场，最终一定能把这些商业房的价值显现出来。”胡瑙说道。

“呵呵，胡所长，我们想到一块了，看来你没少动脑筋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哎……农民们还是贫穷啊！买不起房，也舍不得租房，宁可风吹雨淋的，我们要让人民群众的生活水平提高，还很任重道远啊！那就按你的提议办，明天你就交一份详细的计划上来，县委议议之后，就执行吧。”周鼎天吩咐道。

“哦，周主任，这其实不是我的提议，是一个摆摊业主的意见，正好被我们采集到了，觉得能用，就提了出来，没想到跟您的想法竟然吻合，真是太巧了。”胡瑙谨慎的解释道。不是这家伙不想揽功劳，而是要让国营单位来自由市场练摊，这是要挨骂的，哪个国家工作人员愿意长期在乱哄哄的自由市场卖货，这不是跌价吗？这里的人流量又大，劳动量也就相应增大，又不给多发钱，这不是受罪吗？职工们不愿意来，那派谁不派谁，领导就要为这事儿头疼，那还不对提此方案的人痛恨，所以为了保护自己，为了不被兄弟单位给嫉恨上，胡瑙留了个心眼，把功劳推给了赵兴东。

“噢？胡所长，你倒是不居功，难得，难得呀！看来这个摆摊的业主，是个能行人呐，呵呵。”周鼎天夸奖道。

被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夸，胡瑙心里喜得不行，这是好兆头啊！他顺势说道：“确实是个能行人，就是一口气买了四间房的那个赵兴东。”

“是这小子！好！难得！难得！这小子我知道，还是个高中生，能有这番作为和见解，确实是个人才。胡所长，你们集贸所要重点扶持他，争取把这个赵兴东培养成模范摊主、示范经营户什么的，要在乌四集树立标兵！”周鼎天下任务道，他已经对赵兴东感了兴趣，有了想见见这个年轻人的想法。

胡瑙听见县太爷一口‘这小子、这小子’的叫着，能感觉出俩人的关系似乎不一般，自然是不敢怠慢，就满口答应。

出了鼎天同志的办公室，胡瑙出了一口气，心说自己算是走出困境了，今天没挨骂，还被表扬了两句“难得”，真是意想不到啊，看来赵兴东这个人情，自己是欠定啦……

胡瑙同志走出困境暂且不提。当天晚上，赵、钱、郭三人齐聚在乌四集，郭大海住的那间小黑屋里，正在热烈的商讨着，如何能让程程诬告她爸耍流氓，这个富有挑战性的命题，他们也需要走出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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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语：有书友曾经说此书叫《人渣》有点文不对题，老枪理解他们所说的人渣，是那种烧杀抢掠、、快意恩仇、无恶不作的类型。而本书里的人物，看起来没有那么猖狂，都显得比较温和、文气。所以按他们这种观点，此书叫《人渣》确实有猪鼻子插葱的嫌疑。

但是，以老枪这种上了岁数的人来看（70后，快四十了），现实主义作品，还是来源于生活的，那种动辄杀人满门，堪比连环杀手的猛士，还要活的很潇洒、很滋润的，实在是难得一见，这些人要么是昙花一现，迅速被政府镇压；要么是干上一票，然后一生韬光养晦、战战兢兢。这些很‘勇猛’的人渣，要想写成长篇连载，确实比较困难，除非是战乱时代。因为本书讲述的是和平年代的故事，又标榜现实主义作品，所以不可能以那些‘猛渣’作为主角。

老枪所写的是‘文渣’，这类人很可能就生活在你的身边，甚至有你的影子在内。（这没有贬低谁的意思，俺的意图很清楚，活在世上，谁能没做过错事，当过几回‘渣’呢？至少老枪认为自己就很‘渣’。）当然文学作品是高于生活的，所谓‘高于生活’不一定非指有教育意义，那是御用文人干的事情，轮不上老枪这种水平的参合。这里所说的‘高于生活’是指夸张、卖弄、联想等文学手法的使用，这使得主人公也稍微有那么点脱离群众、脱离生活。诸位就当一个乐儿，别太较真，能看的有趣、开心，就算老枪没白忙活了。要是还有点顿悟，那老枪都有点大师的骄傲了……（汗，会下蛋的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