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海除了学习不行,干别的可不必任何人差的,想了半天之后,他觉得其它路数都不太可行,也只有程一瞬闺女这条线,似乎还可能有所作为,就又回到原点,问起程程的有关详情来。
钱春平就把自己半个多月的行动,详细汇报了一遍。他先利用‘交通事故’结识了程程,然后第二天就买了大白兔奶糖,给受了‘惊吓’的小姑娘赔罪。程一瞬的家境一般,而不爱学习的程程还挺贪嘴,这上海产的高级奶糖,在整个县城那是属于奢侈品一类的高级货,带着一股奶油的香甜,吃着还不粘牙,糖的表面还裹着一层可食用的透明薄膜,吃到嘴里脆脆的,含到嘴里的话,要一小会儿才融化。程程对‘大白兔’那是久闻其名,而未尝过其味,钱春平的奉献,一下就让小丫头从舌头一直甜到了心里。
从此后,几乎每天下午放学,钱春平都会急匆匆赶到程程放学必经的路上,因为县高中和城关中学是同时放学的,如果不急匆匆,钱春平害怕会错过对姑娘进行‘拦截’的时机。钱大少爷拦截的成功率已经超过爱国者对飞毛腿的命中率,开始他还觉得是自己努力打拼的结果,可后来有几次他有事去的晚了,以为遇不上了,可赶到现场,发现程程还在路上磨蹭呢,这让钱春平对自己的玉树临风更加有了自信。
随着交往的加深,钱春平慢慢发现小零食很能打动少女的心,就不断的买些好吃的,在两人见面的时候,塞给程程,反正他也有钱,不在乎这巴掌大的零嘴开销。可因为时间有限,尽管姑娘已经很磨蹭了,但每天路上待在一起的时间,拢共也超不过半个钟头,目前除了知道程程不喜欢学习,讨厌父亲程一瞬,喜欢吃零食外,也没有其它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了解了这些情况之后,郭大海问道:“老钱,那程一瞬他闺女听你的话不?”
“这个……”钱春平沉吟片刻后,说道:“不好说呀,我跟司令原来商量好的,是先干扰这个丫头的学习,可现在看,根本不需要操心,这丫头学习太差,哪用的上干扰啊!也不知道程四眼是咋教的?这不误人子弟嘛!”骂了一句之后,钱春平又道:“剩下偷家里钱,给家里搞个破坏什么的,我也不是很有把握说服这丫头,怕说的早了会打草惊蛇,引起她的怀疑,所以这些都没有试过。不过我能感觉出来,她对我有一定的依赖感。”
听完同窗的叙述,郭大海批评道:“你俩都多大的人了,咋还搞小孩子那套把戏,什么偷家里钱,给面缸里下点泻药,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们对付程一瞬,一定要稳准狠,就像打蛇打七寸,必须一招致命,这些小儿科的东西,就不要搞了。”
赵兴东对郭大海所说深以为然,他原本传给钱春平男女房中术,就是想让这小子搂不住火,把程一瞬闺女的肚子搞大,可这小子就是没有真刀实枪的操办,真是能把人急死,但这事还不能明说,更没办法催促,要不然钱春平就会起疑,目前可真是陷入僵局了。
钱大少爷自负的个性,可容不下别人批评,他不满道:“大海,你说的轻巧,我知道大家现在都急着要报仇雪恨,恨不得一家伙把程四眼弄死,可有啥好办法呢?总不能按成利锋说的,拍程一瞬黑砖吧。那弄不好,会把咱哥几个折进去的,我可不想再蹲号子了。”
“拍黑砖那是下策,不到万不得已,咱们不选择这种极端的方式。”郭大海一句话定了音,然后又问道:“老钱,你刚才说,这丫头对你有依赖感?”
“啊,有,我要是跟她见面去的晚了,她会有意等我,还会问我为啥来晚了,挺烦人的,我看这丫头就是想吃我送的小点心了。不过自从程一瞬被免了班主任以后,就把主要精力放在了这丫头的功课上,她是更不愿意回家了。估计跟我待一小会儿,能让她全天轻松不少。”钱春平答道。
赵兴东报仇的心,比任何人都强烈,他抑制不住插言道:“那咱鼓动这丫头离家出走咋样?要不然在老钱送的小点心上,下点老鼠药,让她来个慢性中毒。这些都能让程一瞬的日子不好过。”
话一出口,大头就有点后悔了,这不是把自己的狠毒暴露了嘛,估计是没人赞同自己的计划。果然,郭大海首先表示了反对,他说道:“程一瞬干坏事,受到惩罚,那是应该的,咱们从他闺女那里下手,也是为了收拾他,可不是为了对付这个小丫头,所以我不赞成兴东这种,扩大打击面的想法。”
要是刚出来那会儿,赵兴东就提出这个方案,钱春平肯定也会赞同的,那时候只要能打击程一瞬,他可不在乎谁是无辜者。可现在跟程程接触了有一段时间,也算日久生情了,姑娘的纯真、苦闷、贪嘴,都让钱大少爷生不出恨意来,而且他觉得程程跟自己一样,也是被程一瞬毒害的下一代,是值得同情的,怎么能对这样的小姑娘下手呢?
还不等钱春平出言反对,大头已经给自己圆起了场。“对,对,大海说的对,我这个想法有点极端了,不应该这样想。哎……这程四眼跟我有夺妻之呐,所以就有点着急。而且我这个想法如果实施的话,很可能会暴露老钱,这是不行的,不管咋,都不能让老钱再吃牢饭了,确实是我考虑不周,考虑不周。”
赵兴东的这番解释和认罪态度,赢得了两位好友的认同,‘夺妻之恨’可是不能不报的大仇,想法极端点也是能理解的。尤其钱春平对于好同桌能这样为自己着想,很是感动,什么是过命的交情?这就是!凡事都为自己考虑,一辈子有赵兴东这样的知己,难得呀!
郭大海接过话说道:“要是程一瞬的闺女对老钱有依赖感,又特别讨厌她爹,这倒是个突破口,看看有没有利用的可能。”见钱春平想要说话,郭大海用手势止住了他,继续说道:“我在劳教营的时候,认识一个小子,是个流氓,因为都受欺负,所以这小子平时就跟我走的挺近乎。他说他为啥成流氓了呢?是被别人冤枉的。他邻居家有个姑娘,长的很丑,没男人能看的上那种。有一天下雨,那个丑八怪摔了,这小子说他好心,去扶了人家一把,没想到那姑娘就把他缠上了,最后是要死要活要嫁他。他当然是不肯了,结果就得罪了人家。那个女的跑到派出所,告他耍流氓,说他经常在两个人独处的时候,不规矩,乱扣乱摸的。这下不得了,警察就把他抓了,后来这小子说他撑的硬,死活是没有认罪。大家也觉得那个姑娘太丑,男人就是摸自己估计都不会摸她,但那女的就是咬死不松口,公安局也没办法,最后这小子被判了三年劳教。”
说完,郭大海看着赵兴东和钱春平迷惑的眼神,不得不砸吧了一下嘴,然后环顾了一下饭馆,见身边没有什么人,才小声解释道:“这小子说的是真是假,我哪搞的清楚!我的意思是,要是程一瞬的闺女说程一瞬对她也耍流氓,那不是妙得很嘛!”
靠!奇才啊!赵兴东和钱春平不由对郭大海这种奇思妙想所折服,他们如果知道世界上有诺贝尔奖这个东西,肯定会强烈建议颁发给大海同学的,这是天才的想法啊!不得此奖,不足以平民愤呐!
那个年代的中国与现在不同,现在的公职人员只要没有经济问题,那一切都不是问题,(当然出了安全事故或者偷练什么转轮大法,那也是不得了的问题。)而在那个时代,压倒性的问题是在政治方面的站队问题,下来就要算生活作风问题了,一个人有了作风问题,那什么前途也都没有了。而且那时在执法时,也不是像现在这样严格,这么的重视证据,如果一个女同志始终不渝的坚持,某位男士怎么样她了,那这个男的基本上是要蹲大狱的,这种案件的判罚,就靠女士的一面之词就能定罪。(想想也挺可怕的,现在如果还实行那一套,帅哥们可就没好日子过喽!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