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瑟瑟,狂风击打在山崖上,发出了狂烈的轰鸣之声。
深秋季节,虽然不是滴水成冰,但是,却也到了寒风吹脸上,让人有了阵阵的心寒。
吹透了自己身上的衣衫,也会让人瑟瑟发抖国。
莫刑天看着山崖半腰上的、落叶灌木。
莫刑天目睹着,那随风起舞的一片片落叶。
莫刑天,这个多愁善感的汉子,默默地坐在了山崖上。
莫刑天,从自己的那件黑色的长风衣口袋里,掏出了一瓶酒。
莫刑天,像你一个勇士一样,用自己的牙齿,叼住了瓶口的盖子。
莫刑天的上下颌,猛然咬合在了一起。
紧接着,就是莫刑天那有力的臂膀,向外一挥。
怦然一声,瓶盖子,让莫刑天咬了下来。
莫刑天扬起自己的脖子,猛然,灌下了两大口,自己从来不喝的酒。
莫刑天的这瓶酒,是把自己身上仅有的七块五毛钱,都掏了出来,这也是自己,仅有的家当。
莫刑天不准备,再给自己留什么后路。
因为,莫刑天也没有必要,再给自己留什么后路。
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莫刑天想到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莫刑天看了一眼,山崖半腰上,那随风飘舞的落叶。
它们的落点在那里,它们最终,会不会有人,把它们扫成一堆。
莫刑天不知道。
莫刑天也想知道,它们最终的落脚点,到底是半山腰上,伸出来的岩石,还是落在山崖的最低点——谷底。
但是,莫刑天没有办法知道。
因为,百丈崖的谷底太他的深了。
深到了凭借自己的一双肉眼,根本就看不到谷底。
谁把落叶扫成堆,谁泪水写成觞,好像目前的莫刑天,已经没有心情,再像平常一样,去管这些事情。
也没有多少闲情逸致,去领略,落叶的那些许的风情。
因为,莫刑天自己知道,只要自己把这瓶酒喝完了。
自己那总是凝聚在一起的双眉,一定会在骤然之间,完全地舒展开。
到了那时候,自己一定会做出一个仰天长叹的姿势。
而且,这个姿势,如果有那一个有幸路过此地的人,拿出他自己手中的手机,给拍照下来。
那么,这个人,也就有幸,拍下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的一张写照。
莫刑天仰起了头,又猛然地灌下了两大口酒。
莫刑天看了一眼酒瓶子,发现已经剩下半瓶酒了。
也就是说,距离自己的生命结束的时间,也就是半瓶酒的时间了。
莫刑天不知道,这样的时间概念,是不是他妈的十分精确。
但是,自己好像有很长的一段儿时间,再也不知道,什么叫做精确,还是他妈的不精确了。
因为,自己,被人家叫成了世界上,最大的傻逼。
当然,人们说出口来的话,可能还要好听一些,并不直接喊自己傻逼。
而是直接喊自己他妈的神经病。
虽然,自己的心里,十分清楚,一个清醒的人,如果,同一群神经病人,混在了一起。
那么,你一定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神经病人。
如果,一个清醒的人,周围都是他妈的神经病人,也就他妈的自己一个好人。
自己就是不是神经病,也得他妈的被逼成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