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情谷前殿广场上,李长秋一挥手将守卫队遣散了,只留下三两心腹,跟着李长秋回了住所,准备好好吃喝一番,一解整日的疲乏。
王渊亭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潜入前殿的机会,也跟着去了,李长秋见他有些面生也没多问,毕竟外门弟子进出是常有的事。对于守卫队的人员调动,一向归田执事管,他也懒得过问。 酒足饭饱后,李长秋站在那生闷气,众兄弟该骂的能劝的都说了个遍,但他心里还是过不去那个坎。 李二狗见自家少爷脸色不对,借着酒劲凑过去,伏在他耳边苦口婆心地劝道:“主子啊!你看田麟宇那嚣张的样子,这口怨气我都受不了,更何况是您了!” “嗯,你有法子?”李长秋期待地看向李二狗,心合计这家伙这么主动提这事,是突然开窍有计划了?若真是如此,他回凉州城就给他爹说,把李二狗的卖身契撕了,还他自由之身。 李二狗嘻嘻傻笑,他倒是真有个法子,但是不知道说出来李长秋会不会揍他。 “你倒是说啊!”李长秋最受不了讲话讲一半的人,右手食指一弯,直接给李二狗一个脑瓜崩。 李二狗仍是一脸傻笑,再次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说道:“少爷您,还是跟小的回凉州城吧。前几天老爷派人传话,他这次给您选的是张员外家的千金,虽是个庶出但模样水灵,保证您喜欢!” 李长秋听完气不打一处来,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当初从家里逃出来还不是因为逼婚,可惜那晚走得急,只能带这么个废物来幻情谷。 李长秋从没因一件事这么后悔,他扯住李二狗的衣襟,怒吼道:“二狗子你闭嘴!本少爷是因为什么跑来这破地方的,你就这么忘了?两年了,我图的是什么?” 李二狗立马不吱声了,他心里自然清楚,还不是为了风家的四小姐,不过这都熬了两年了,也该死心了...... 此时的李长秋酒醒了大半,想起这两年的过往,他的心里既兴奋又沮丧。兴奋的是他与风四娘仅仅一殿之隔,不过千步之距,沮丧的是这千步之距,两年了仍然没有缩短一点。 “风四娘我连面都没见着,你觉得我会回去,甘心娶别的女子吗?” 此时的李长秋从未有过的认真,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堂堂一个凉州首富的二公子,难道就不配见她一面吗? 角落佯装吃醉的王渊亭,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坏笑,李长秋这个家伙倒是可以一用,说不定明日他就能混入正殿。 酒空人散,守卫队那三个人都吃醉了,哼哼唧唧地唱着曲往他们的住所走,王渊亭则走在最后面。 王渊亭心里正盘算着自己绝妙的计划,忽听到一阵熟悉的口哨声,是他的亲卫回来了。 趁着夜色,王渊亭一个漂亮的闪身,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阴暗之中。不多时,那亲卫便找了过来,担心地问道:“主子,你没被发现吧。” “自然没有。”王渊亭指了指脸上的人皮面具,示意他现在的样子“好看”得很,怕是沈晴汐见了都认不出。 亲卫松了口气,掏出身的哨笛,递给了王渊亭:“栾长老二人已进入一梦崖,隐在暗处随时等候您的指令,兄弟们也藏好了。” 王渊亭将哨笛接过来,如释重负地长吁口气,这风家他们算是顺利进来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把水搅混。 他想了下,从袖子里掏出从李长秋那里顺的纸笔,用左手龙凤凤舞地写了几个字,又掏出一把短匕,两样东西全都交给了他的亲卫。 “你把这张纸,拿匕首插在田麟宇的床边,定要保证明早他会发现。”王渊亭没有多解释什么,亲卫一如既往地点头领命。 吩咐好一切,王渊亭伸了个懒腰,从暗处走了出来,趁着天还未亮,正好去后殿探探路。 此时已是二更天,是人们睡得最沉的时候,王渊亭没有换夜行衣,仍是穿着幻情谷弟子的衣衫,他觉得这身倒是比夜行衣安全多了,即便被发现也不会怀疑是有人闯谷。 他凭借着敏捷的身形,躲过夜巡的队伍,很快便穿过了前殿,而正殿的夜巡明显比前殿的要频繁,而且都是金丹期以上修为的内门弟子,所以王渊亭这一次选择从殿顶穿行。 江湖上的飞檐走壁,在金丹以上的修士面前是行不通的,但王渊亭修炼过《轻灵术》,可做到风过不留声,雁过不留痕。